一來,主持朝事的反而是龍城,現在龍城在朝中的地位與日俱增,光是龍城認的乾兒子,就已經有幾十人之多,這其中不乏一些人甚至比龍城的年歲還大。
但皇帝就好像矇蔽了內心,對龍城百般信任,對於別人甚至都不管不問,這也讓趙康政手底下的這些朝臣有些心灰意冷。
一些名臣選擇了不沾染任何勢力的作法,在這種混亂的朝局之中選擇明哲保身,但更多的人選擇了站邊,因為在這時代,不站邊意味著沒人能相幫,一旦有什麼問題就需要自己來承擔,這就到了比較眼光的時候,眼光不對,很可能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葬送進去。
那些明哲保身的大臣,很容易在朝廷鬥爭中因為沒有勢力幫助而最後被所有勢力針對。
朝廷是一個嚴謹朋黨的朝廷,但最後的結果,卻是眾大臣為了保護自己,而不得不組成朋黨。
趙康政對旁邊的龍城打個眼色,龍城走出來,行禮,開啟手上的聖旨,道:“奉皇帝詔曰,亙古以來,皇室興衰交替,自有變道,長久興衰之盛世,亂世則更迭而起,至大永朝當力,華夏經數千載皇運流轉,是為明歸正統。今陛下勵精圖治……”
最開始,讓所有大臣想到的,是皇帝可能要改立太子,可當一篇詔書繼續讀下去,所有朝臣才意識到,皇帝仍舊覺得自己是曠世明君,絲毫沒有自己是昏君的覺悟。
趙元容以前是對自己的父親崇拜有加,但到現在,她對自己的父親已經到了非常無語的地步,她甚至都不想去理會自己父親說的這些廢話,在她聽來,這些話沒一句是自肺腑的話,別人越阿諛奉承,皇帝越是喜歡。
不過,在詔書的最後,皇帝還是痛斥了太子的“叛逆之事”,連龍城的語調也變得很強硬,道:“……太子繼承皇儲以來,貪圖享樂,未曾在治國治軍之上有寸進之功,然禍國殃民者,非他無二,此等逆臣,不求王化歸天之道,竟以亂事相托,信任妖邪之人,與國舅李氏、惠王等人陰謀作亂,犯上忤逆,前日又以刺客行暗殺之事,實為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乃天理所不容,今日朕明察秋毫,將此逆子擒拿,交由內府處置,將來不得再問朝事,是為明正典刑……”
說到這裡,在場很多人都還是沒料到的。
如果說太子叛逆也就罷了,說太子跟李國舅和惠王一同謀反,在場可就沒什麼人願意相信,因為惠王和李國舅可是太子明正視聽而擒拿的,現在要把他們歸為一夥,顯然是有些太牽強了。
而趙元容則不感覺到意外,因為紀寧跟她分析過,皇帝之所以一直沒處置叛亂的李國舅兄妹和惠王,就是在等把太子拿下之後,一起秋後算賬,在皇帝眼中,太子敢對著幹,那就是大逆不道,皇帝絕對不會容許太子如此的行為。
趙康政坐在那,臉色絲毫不變化,任由龍城繼續宣讀聖旨:“……四子元陽、五子元成,待人和善,性格內斂,忠孝體國,乃名臣之典範,朕不知該以何子繼承皇儲,以百年之後將國事相托付,從今之後,當以眾卿為意,為朕挑選賢明之君。欽此!”
說到這裡,一封詔書也終於宣讀完畢。
皇帝沒有立下太子,只是在詔書的最後設定了一個懸念,到底是立誰為太子,是趙元成還是趙元陽,皇帝似乎在心中並無任何的偏頗。
在場這麼多人,都在思考這問題,到底誰才是真正當皇儲的不二人選,讓人來抉擇。
趙元容心想:“父皇分明是想跳過長幼有序的順序,將五弟立為太子,卻還在這裡假惺惺讓朝臣來選擇。如果他真有意選擇四哥為太子,也不用說這些了……可惜大多數朝臣還沒有這樣的覺悟!”
在場眾大臣都不說話,在這種時候,誰都不想出來當出頭鳥。
趙元容也不會說話,雖然她明知道自己父親所中意的人選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