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老子不回來你就別出來了。其他人都去做準備,咱們去接船!”
“完了。”跪在地上的鄭森心中哀嘆,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自己往火坑裡面跳啊。
皇帝陛下寧願君王死社稷,哪怕李逆即將攻陷京師的時候也不與滿清闖逆和談。這麼可能會放過主動攻擊大明的鄭家!
更別說要是突襲失敗了會怎麼樣。就算是成了又能如何?!沒有了陸地上的支援,鄭家在海上不過是一股大規模的流寇而已!憑什麼與那些全都是以國家為後盾的勢力們在大海之上爭鋒?!
鄭家能夠有今天的地位,最根本的一點就是披上了官家的衣服!無論是與誰作戰都得到了官府的支援!而現在鄭芝龍卻要親手將衣服撕碎,露出裡面的盜匪服飾。等待著他們的不可能會有好結果。
更何況還有那位來歷神秘的國師。談笑間擊滅十萬建虜強兵,哪裡會是說的那麼容易對付!
鄭森低著頭跪在地上,放在腿邊的雙手緊緊攥拳。緩緩垂下眼瞼。再睜開時,已經滿是決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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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芝龍在得到朝廷擁有了強大水師之後就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工作。鄭家大批船隊秘密集結在澎湖列島一帶,陸地上封鎖了所有的訊息,在外海開始囤積各類物資,貴重的資產和家人也在悄悄轉移。
整個福建的官場,包括錦衣衛在內對於鄭芝龍的所作所為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發覺。畢竟在這福建經營了這麼多年,鄭芝龍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他也不可能獨霸中國海這麼長時間。
除了擺放在明面上的那些東西之外,鄭芝龍手裡還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殺手鐧。他與荷蘭東印度公司的科恩總督簽署了借兵協定,由荷蘭東印度公司從巴達維亞和大員派出了一支由十一艘戰艦,超過四十艘武裝商船組成的艦隊。隨時可以聽候鄭芝龍的號令出擊!而鄭芝龍付出的代價,自然就是整個華夏民族最為無法接受的割地!
明國皇帝都不敢開口說一句割讓一寸土地。哪怕被建虜打的找不到北也一直都是咬著牙和滿清死扛,直到亡國。
而鄭芝龍這還沒動手呢,就敢對荷蘭人許下這種諾言。雖然其中哄騙的成分很大,更多的只是在利用荷蘭人。但是這種事情卻是做不得的。或者說,根本就是碰都不能碰。
他要是不發動也就算,真敢下手拉著外人對自己人動手。那高陽可真是饒不了他了。哪怕他是鄭成功的老子也必須死。
之前鄭芝龍一直都在猶豫。他並不傻,知道自己能夠有今天的根本原因是什麼。可是,前幾天那道聖旨將他徹底給推到了懸崖邊上。他知道沒有誰可以一直輝煌下去,等到不斷衰弱的大明帝國緩過氣來的時候,那他這個大海上的王者也將退場。只是,不甘心啊!
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今年不過才四十歲出頭的鄭芝龍還不想這麼早就去一個富家翁!他還有雄心壯志,他感覺自己還年輕!在各方面莫名的逼迫下,鄭芝龍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博上一次。只有一次!
“要是敗了就求招安,出走扶桑。”這就是鄭芝龍的想法。打贏了也求招安,只不過可以繼續保持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並且搶到船的話實力還會大增。要是萬一輸掉了,那就主動投降。自己出走扶桑,將一切都交給鄭森。他完全沒有想過朝廷是否會招安!
下定決心之後,鄭芝龍帶著心腹們悄悄的離開了安平堡,上船前往澎湖列島與鄭家船隊匯合。而鄭森則是被留在了安平堡裡思過,嚴加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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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人生最艱難的選擇是什麼?”鄭森的房間之中,一身白衣的鄭森跪坐在地上,目光迷茫。輕聲向自己身前的田川氏問道。
穿著和服的田川氏微微一頓,放下手中的茶具,將泡好的茶碗推到鄭森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