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敲門聲,沈云溪回頭看了眼,然後站起身,開啟房門就看見沈雲悠身著淺綠色羅裙,微笑著看著她。只是這笑,怎麼看都覺得有些刺眼。
然後,便聽她語帶不滿的問道:“姐姐怎麼這麼久才開門?”
沈雲悠,她同父異母的妹妹,生平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有事沒事找她麻煩,欺負她。可是,她偏偏又不是一個聰明的人,屢次與她交鋒都敗下陣來。
但,她似乎固執的不願相信她竟會敗在她這個‘生性膽小懦弱’的人的手裡,不相信她掉入荷花池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後就變強了,是以,最近這些時日,找她的次數便頻繁增多,只是,每交鋒一次,她心中的挫敗感就增加一分。
“有事?”沈云溪沒回答她的話,只淡淡的問道。
“沒事,只是來向你祝賀的。”沈雲悠頓了頓,略帶挑釁看著她,繼續說道:“要說這聖旨下得妙極了,一個是克妻的不祥人,一個是克孃的掃把星,可說是世間少有的絕配。姐姐,你說我說得對嗎?”
沈云溪,沒有回應。只唇角微勾,眼帶笑意的看著沈雲悠。
笑,不達眼底。甚至還帶了些冷意。
“姐姐不說話,是不贊同妹妹說的話了,還是無話可說?”沈雲悠向前一步,逼問道。
沈云溪輕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如果走在路上,有隻瘋狗突然對我吠,我也要咬它一口嗎?”
沈雲悠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沈云溪的言外之意,她竟然拐著彎的罵她是瘋狗?!
當下氣極,揚手就要扇沈云溪一耳光,卻被她輕而易舉的扣住手腕。
沈云溪望著她,清明的雙眸無波無瀾,“妹妹這是幹什麼?我又沒說什麼,只是打個比方罷了。難道你認為我說的是你?”
沈云溪越是這樣平靜,就越讓沈雲悠想要抓狂。可偏偏又無地方宣洩。
只,咬牙切齒的瞪著她,用力抽回被她抓住的手。語帶冷諷的道:“明明一出生就剋死了自己的親孃,真不明白爹為什麼還那麼疼你!”
“我也不明白為什麼爹那麼大度的一個人怎麼會生出你這樣心胸狹窄的女兒。”
說完,打了個哈欠,無視臉色有些發白的沈雲悠,抬眸對她說道:“如果妹妹沒什麼事,姐姐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然後,不等沈雲悠回話,她便後退一步,踏入房內,‘吱呀’一聲,將門關上了。
“你……”
看著緊閉的房門,沈雲悠氣得渾身都在發抖,抬起腳,負氣的踹在門板上,“沈云溪,你現在儘管囂張,你不要忘了你即將要嫁的是什麼人?他是天祁王朝上下讓所有女人都聞之色變的鬼王,說不定你跟其他幾位王妃一樣,剛嫁進去,還沒享受榮華富貴就魂歸西天了!哼!”
說完,又似不解氣的踹了幾腳,方才離去了。
屋內,沈云溪聽了她近乎詛咒的話,只唇角微勾,不甚在意。那虛無的傳言,迷信她可不在乎,現在她比較好奇這道聖旨為什麼會來得如此的急。
……
其實,並非沈家父女奇怪這突來的聖旨,甚至京中的老百姓都對此頗有疑問。
如沈沐天所言,沈家畢竟只是商賈之家,與朝中權貴相比相距甚遠。
因此,有人猜測說,許是朝廷看中了沈家第一富商的名號;也有人說,得益於沈云溪的傾城之貌;更有人說,沈云溪命格堅硬,能壓住瑞王克妻之運……諸如此類猜測舉不勝數,但,至於這聖旨背後真正的原因也唯有當今聖上或者瑞王爺才知道了。
是以,在出嫁這日,沿街站滿了百姓,翹首以盼,對這樁近乎有些莫名的婚事充滿了好奇。更想看看,這位沈大小姐會不會是第三個剛嫁入王府就死掉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