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芪:“那麼蜀脂就是相當有地位咯。”
她的話一出,秦鷲和陸拾憶的表情都微妙起來。
看不到他們表情的黃芪繼續說下去:“地上人中,是敵視地下的多,還是親近地下的多?”
林崢回答:“模稜兩可的最多。”
因為是他在說話,秦鷲把靠近話筒的位置讓了出來,林崢指尖輕輕摩挲著話筒上的海綿套,心裡油然而生一股感慨,多年不見,隔著冰冷的儀器看不見表情,僅憑著電波的聯絡,他依然有絕對的自信能知道那個姑娘是怎麼想的。
他繼續說:“非常容易被煽動。”
開口要說什麼的黃芪一下子沒能發出聲音。
沉默是預設,即使多年不見,故人依然是故人,那麼熟悉她,準確無比的抓住了她的思路——僅僅只因為一句話,這是秦鷲和陸拾憶也做不到的。
黃芪沒有說話,林崢繼續下去,男人的聲音在不明顯的電流聲中彷彿帶上了磁性:“激進派的聲音永遠是最強的,因為七十年前的事情,親近地下派底氣不足,中間派心底埋著怨憤,敵對的聲音響一些,地上對地下的總體態度一定是敵視。”
“和地下黑市的交易在地上不是秘密,但因為黑市地下人的身份,這交易在地上也是相當敏感的一件事,進行交易的都是小……”林崢換了個稱呼,“蜀脂的親信。”
黃芪深吸一口氣接過話頭:“下面的人推波助瀾,就算蜀脂本人意願就變得無關緊要,她會被當做敵對地下的至高典型樹立起來——她對地下的態度本就是對抗的,這件事做起來非常容易。”
黃芪問:“那麼你的態度呢?”
林崢回答:“我的態度沒有變過。”
男人語氣平淡,不知怎麼卻讓聽見的人感到了某種肅穆的使命感。
黃芪一瞬失了神。
回過神來她胡亂應付了兩句切斷通訊。
衛川看了她兩眼,過了會兒才開口問:“如果我們的假設都是正確的,黑市為什麼要挑撥地上地下的關係?”
“混亂的局面會給他們更多的商機。”黃芪簡單回答了句,她不認為商人出身的衛川想不到。
“黑市有足夠的能力吃下所有生意?”
“這我哪知道,如果黑市的消化能力完全暴露在陽光下,它就不該叫黑市了。”黃芪長長撥出口氣,往椅背上一靠,“具體的事情等到地面上找到監控器之後在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
☆、無處不在
之前路上出了事,後半程秦鷲安排人跟著,沒了安全隱患,在車內的暖風吹拂下,黃芪一歪頭又睡了過去。
在警車的護送下,衛川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了K區邊防。
邊防線一共分三道,在靠近第一道防線時,護送的車輛遠遠的就開始減速,衛川猶豫著自己是否也要減慢速度,卻看見通道口的橫杆升了起來,守在入口處計程車兵對他敬了個禮,做出透過的手勢。
“繼續走。”身側傳來聲音,黃芪在恰當的時候醒了過來——醒過來的時間恰當的讓衛川覺得她根本沒睡著。
“醒了?”一閃而過的猜測用不著說出口,衛川問了句。
“嗯。”黃芪皺著眉揉了揉額頭,之前撞上窗玻璃的地方果然腫了起來,現在正一突一突的跳著疼。
女人低頭看了眼儀表盤上的時間,剛過九點,他們在路上花了三個多小時。
透過入口,停在附近的一輛車開出來靠近衛川開的車,那輛車的駕駛員搖下車窗,副駕駛座上的黃芪也把車窗降下。
深色玻璃降下,開車的軍人向黃芪敬了個軍禮:“跟我走。”
黃芪點頭答道:“辛苦。”
這輛車把他們送到第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