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箱,看樣子是大夫。
沒錯,就是那個大夫,那是一個讓薛錦繡終身難忘的大夫!
那位大夫似乎是薛府的常客了,把了脈,看了舌苔,又問了一下薛錦繡的飲食起居,不等婦人發問,便道:“凡諸百邪之病,源起多途,其有種種形象,示表癲邪之端而見其病。或有默然而不聲,或復多言而謾說,或歌或哭,或吟或笑,或眠坐溝渠,啖食糞穢,或裸形露體,或晝夜遊走,或嗔罵無度。”
薛錦繡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是她得的病嗎?這小孩兒的病怎麼聽起來這麼嚴重啊,嚴重的有點反常啊!
最後,老大夫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姐的痴癲之症還是要慢慢調理才好……”說著,搖了搖頭,起身開方子去了。
小姐的痴癲之症……
痴,巔,之,症!
她,她居然穿到了一個小傻子的身上!老大夫的話彷彿平地起了一道驚雷,炸的薛薛錦繡不知東西!
“哎!”薛錦繡無語凝噎。
她怎麼就隨機到了一個小傻子的身上呢?薛錦繡默默翻了個身,作為一個普通人,她覺得壓力好大!事實上,人在困境的時候往往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薛錦繡亦是如此。
此時距她穿到這個陌生的朝代已經兩個多月了,她正在慢慢適應著這裡的一切。原來的薛錦繡因與姐妹們玩鬧一不小心磕到了桌子角上而一命嗚呼,如今她的額頭上還有那日留下的疤痕,好在被劉海擋住並不影響美觀,但也不知以後會不會徹底消掉。
“三小姐來的可巧了,六小姐剛午睡起來呢。”簾外丫鬟的聲音輕輕響起。不多時,門簾掀開,薛錦顏抱著虎頭娃娃就走了進來。
薛薛錦顏今年九歲,半大不小的年紀,卻頗有長姐風範。掐著薛錦繡午睡醒來的點兒過來,笑道:“針線上的人新描了些花樣,我瞧著喜慶便讓她們做了個虎頭娃娃。你可別再哭鼻子了,不就是讓大房搶了個娃娃麼。跟姐說,姐給你一個更好的!”說完,頗具氣場的將虎頭娃娃塞到了薛錦繡懷中。
薛錦繡默默接過,看著那個布娃娃直覺一陣心酸。
原來的小阿秀就是得了一個新娃娃,高興地抱到花園去玩,結果遇到了大房的幾個丫頭。便要拿來看看,小阿秀不肯,雙方便爭執起來。
大房幾個是霸道慣了的,雖然知道小阿秀是自家二叔的嫡出閨女,但府裡的眾人也都知道,老太太對二房十分不滿!畢竟老太太的大兒子三兒子都添了哥,只有薛錦繡他們二房的主母還沒有替府裡生下金孫。
薛錦繡雖對她這輩子的娘方氏十分同情,但也無可奈何。只能默默的祝福:盡人事,聽天命吧。
後來布娃娃被扯爛了,大房幾個怕被責怪,便先一步跑到老太太那裡告狀,只說明明都是自家姐妹,可小阿秀卻那麼小氣,連個布娃娃都不給看,又不是什麼金貴玩意!
小阿秀是個傻姑娘,什麼也不懂,也不會說話,從來都不得老太太喜歡。是以,雖是二房的嫡出卻被大房的幾個庶出給欺負,奈何當時她的丫鬟也被大房的丫鬟給隔的遠遠的,親姐姐阿顏也不在身邊,丫鬟們說的話老太太又不信,小阿秀只能吃這個暗虧。
“你看看呀,這個娃娃喜歡麼?”見薛錦繡又在發呆,薛錦顏不由拍了拍她。
薛錦繡連忙回過神,努力讓自己的目光呆滯一點,緩緩地點頭,語速緩慢地回道:“喜……歡……”
薛錦顏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這就對了。晚上我讓廚房做些你愛吃的,唔,水晶蝦仁怎麼樣。”薛錦顏是個早慧的小姑娘,已經開始幫著方氏管家了。
薛錦繡點點頭:“好——”丫的,保持這種弱智狀態真是太特麼的難了!她已經好久都沒有利索的說完一整句話了!對於一個上輩子愛說愛笑,整天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