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別的事你可以下去忙了;這裡讓連翹守著就成。”
韋家娘子雖萬分好奇,但對眼前這一男一女共處一室倒沒什麼感覺。全因她年輕時也是隨著韋掌櫃走過江湖的,江湖人那有那麼多的計較。更何況這屋裡的女子還是她的東家,生意人,最是頭腦活泛,笑著點了頭便下樓了。
過了好一會兒,薛錦繡才從牙疼裡稍稍緩了過來,而俞瑞安就那樣安靜地坐在一旁,靜靜看著她。薛錦繡揉了揉臉,大家已有五年未見了,猛地看見一個放大版的安哥兒頗為不習慣,從正太直接飛躍成一個身姿挺拔的少年郎,薛錦繡表示自己需要好好適應一下。勉強喝了口茶,輕聲道:“你……真是俞瑞安?”
不過是存了戲弄的心,誰料對面之人竟一本正經的將腰牌拿出,遞給她看。薛錦繡頓時囧了,看著那個腰牌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後摸了摸鼻子,還是尷尬地接過來瞧了瞧,不過六個字——佑威軍,俞瑞安。
“呵……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啊。”都這麼無趣!小時候還能說萌,長大了就只能是死木頭一個了!薛錦繡默默想著,臉上想掛上得體的笑,奈何牙疼的厲害,只能是一副苦瓜臉擺給俞瑞安看。
不過既然知道這個死木頭性格一直沒變,薛錦繡也就放棄了俞瑞安會主動說話,於是乾脆問道:“上次香料一事多虧你行了方便,如今來長陵,不知所謂何事?若我能幫上,你儘管說。”生意歸生意,感情歸感情。薛錦顏那事兒吧,薛錦繡深表遺憾,雖然俞家小妞做的很不地道,但這事兒與安哥兒並沒有關係。且能賺佑威軍的銀子,她還是挺樂意的,況且她那便宜爹也是和佑威軍合作。
只是等她說完了,俞瑞安又沒說話。薛錦繡惱了,合著她一人唱獨角戲呢!一生氣,牙齒又疼的嘶嘶叫喚。俞瑞安突然站了起來,如今的他可不是當年的那個小正太了,薛錦繡只覺得自己被他整個罩住了,一不留神,竟乾脆倒在了椅子裡。
只見俞瑞安頭也不回的往門口走去,薛錦繡無語望天——這多年了,俞瑞安這小子腦子裡到底裝的什麼她還是沒能弄清楚啊。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只覺得一絲冷清的聲音響起:“立刻去請個治上火的大夫來。”
“誒?”薛錦繡有些疑惑。又聽到連翹那小丫頭的聲音,乖乖,這是被俞瑞安嚇成什麼樣了,一向活潑的連翹聲音竟然抖了起來:“可……可是,我家小姐說……讓,讓我守在這裡。”
“去請大夫。”
“是!是是!婢子這就去,這就去!”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連翹同學,你那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品質到哪裡去了!薛錦繡捂著臉,眼見著俞瑞安又走回來了,正要說話,卻聽他道:“既然牙疼,就不要說話了。”
薛錦繡張了張嘴,只是對上著俞瑞安那能凍死人的眼神,果斷的閉上嘴巴,坐在一旁不說話了。於是等連翹帶著大夫來時,只覺得屋子裡的氣氛頗為詭異,冷的她不由打了個寒顫。
那老大夫在城裡也是頗有幾分名氣,見著連翹火急火燎地來找他,還以為是有誰得了什麼重症,前來一看,不過是上火……不由無奈地瞪了連翹一眼。連翹那個委屈啊,——老先生,您是沒看到方才這個男子的眼神,能殺死人的又沒有!嗚嗚嗚,即便是現在,也強不到哪裡去,小姐呀,您到底是從那裡招來了這麼一尊活閻王嘛!
老大夫細細看過後,開了藥,又囑咐了一些剛想退到屋外,卻聽俞瑞安問道:“這方子雖然能下火,但我看她現在疼的厲害,有沒有暫時止疼的藥?”
老大夫想了想:“我那藥房裡有一味藥丸,雖對去火功效不大,但也能緩解疼痛之症。”
俞瑞安點了點頭,目光移到連翹身上。連翹立刻道:“大夫,我這就隨你一塊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