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容菀汐開口說什麼呢?
宸王在這邊訓斥她,容菀汐就坐在一旁。擺明了,是他們夫妻二人合起夥兒來對付她,商量好了的,由宸王出面,容菀汐就只負責聽。
殿下這一番話,還是給她留有餘地的。可對殿下的這一番處置,容菀汐未必能滿意。容菀汐這女人,實在太有手段。如果她叫住自己,咄咄逼人地問一些話,她該做如何應對?
後退著出了書房門,方轉身離去。關上房門的一瞬間,心,就如同屋外肆虐的秋風一般冰冷。
就算這事兒沒能直接壞了容菀汐的名聲,可殿下絕不是傻子,難道就看不出來,初夏是為容菀汐頂包的?
殿下定然看得出來,可殿下,卻還是站在容菀汐那邊,竟然還為容菀汐出頭來警告她……這是為什麼?
這容菀汐難道真的是狐狸精轉世不成?到底有何魔力,能讓殿下對她如此百依百順的,竟然為她退讓至此!
對男人而言,頭頂發綠,可是最不能忍受的事兒。
薄馨蘭真是有些糊塗了……走在昭德院的院子裡,但覺腳步輕飄飄的,前路迷茫……
不怕她不聰明、不怕她不敢謀事,怕的,是殿下對容菀汐的心太過堅定。
即便發生了這樣的事兒,殿下卻還是站在容菀汐這邊,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回到宜蘭院裡,開門兒進屋,就見冬雪和吳嬤嬤、敬敏,都等在房間裡呢。
人多了,但覺頭疼得很。
但卻也不能表露什麼,不能讓吳嬤嬤和敬敏看出什麼事兒來。
“這一會兒應該沒什麼事兒,嬤嬤和姑娘就不要在房中服侍著了。原本我這屋子也不大,連你們二人坐著的地兒都沒有。瞧著你們總這麼站著,我這心裡啊,不落忍兒。”薄馨蘭滿是關懷地笑道。
敬敏和吳嬤嬤都看出了薄馨蘭是有話要單獨和冬雪說,因而自然不能如此沒眼色地繼續在這兒等著。向薄馨蘭規規矩矩地施了一禮,便退下了。
吳嬤嬤和敬敏走後,冬雪恭敬侍立在薄馨蘭身後,大氣兒不敢出。
她不知道殿下叫了薄馨蘭過去,到底說了些什麼。但是她剛回來,薄馨蘭就被殿下叫去了,這未免會讓薄馨蘭心有聯想吧?
如果她是薄馨蘭,第一個念頭兒,也一定是……被人出賣了。
這就是殿下的意圖。殿下就是讓她們自己慌了陣腳,窩裡鬥。好生歹毒!可她一個做丫鬟的,又能怎樣呢?明知道殿下是這個意圖,也不可能在殿下傳喚的時候她不過去,不可能在知秋來叫薄馨蘭的時候,不讓薄馨蘭過去。
如今若是薄馨蘭認定了她的出賣,那麼她便是有一百張嘴,也辯解不明白。
“之前的事兒,還沒說完呢”,薄馨蘭端起了手邊兒圓桌上放著的一盅茶,緩緩道,“剛剛說到哪兒了?你繼續說。”
說完,緩緩飲了一口溫度剛剛好的花茶。
心裡,對冬雪是有很深的懷疑的。
這丫頭很聰明,聰明丫頭辦事得力,但聰明丫頭卻也是最靠不住的。良禽擇木而棲,她在這府裡,可算得上是一株好木麼?
論美色,她不如盧採曦;論地位,她不如容菀汐;論那些勾搭人的媚術,她連齊月靈和閔紅媚都不如。若是殿下真的許給冬雪什麼,她就不信,這奴才能有多堅定地不動心。
“回娘娘,已經說完了”,冬雪聲音如常,並未見有什麼害怕的樣子,“說到殿下問了奴婢宜蘭院裡是否一切都好,之後就埋頭看書,忘了奴婢還在。奴婢就一直等著,直到殿下想起來奴婢還在,吩咐了奴婢離開。”
冬雪還是重複了一下之前說過的話。
薄馨蘭淡淡點頭,道:“對,是說到這兒了,我給忘了。”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