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心內暗暗叫苦,心想我能有什麼主意呢?畢竟我是個奴婢,總不好給主子支招兒,教給主子怎麼害人吧?日後若是事情敗露了,豈不是更給了主子推卸責任的機會?
但其實,這幾日裡,她也一直在想著對策。畢竟和薄馨蘭是一條船上的,薄馨蘭好了,她也好。就算薄馨蘭自己沒想到,她也要稍稍提醒一番。可是,想了快一個月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娘娘……奴婢覺得,這事兒真的很不好辦呢。咱們和福美人平時沒什麼往來,這下手的機會便少了些。再者,還是盧美人在世之時的那一番打算——若是她真的小產了,所有人第一個想到的害人之人,一定是咱們。”冬雪道。
薄馨蘭也是想了快一個月,卻沒想到注意來。眼見著青蘿的肚子都已經顯懷了,若是不快些出手,她真擔心夜長夢多。
自己沒想出好主意來,便想著要和冬雪商量一下。反正最終也是要由冬雪去辦的,這事兒是不必瞞著她的。
“最好的辦法,還是嫁禍給容菀汐……”薄馨蘭搓著手中的一根金髮簪,呢喃道。
冬雪仔細想了想,忽然附在薄馨蘭的耳邊說了些什麼。薄馨蘭聽了,卻是皺眉搖搖頭:“容菀汐那麼聰明,是不可能自己送上門兒去找麻煩的。”
冬雪便只好垂首,道:“奴婢太糊塗了。”
“不是你糊塗,是王妃太聰明……”薄馨蘭嘆了一聲兒。
其實冬雪這主意,只是忽然想出的,自己並未經過一番推敲,因為也知道,不可行,知道薄馨蘭一定不會用,這才反而說了出來。她不能明著給薄馨蘭支出什麼有用的招式來,而只能按照薄馨蘭的吩咐去做。但薄馨蘭讓她出主意,她卻也不好不說。
說這麼一個不會被採用的,剛剛好。
一計未成,主僕二人便又陷入沉默……
一夜,薄馨蘭輾轉反側,但覺時間緊迫,必須得儘快想出個法子來,傢伙給容菀汐才行。可冬雪說的法子,實在太糊塗,和沒說沒什麼兩樣兒。
冬雪是說,她們弄一些容易讓人害喜嚴重的東西,比如香料什麼的。常帶著,到青蘿那裡轉轉,以陪她說話兒為名,讓青蘿害喜的反應加重一些。
如今殿下秉著,自然要由王妃照看著府裡。趁著王妃過去瞧的時候,她們緊盯著些,等王妃走了,便找機會下小產的藥。這樣一來,王妃是在明處,她們是在暗處,自然是王妃背這個黑鍋。
可是以容菀汐的聰明,只怕根本不會將自己的腳步送到香來院裡去。
仔細想著……忽而腦海中一個念頭兒閃過!
冬雪這一計,卻也並非全然不可行。
容菀汐是不會把她自己送到香來院去,但有人可以啊。那些個整日進出香來院的人,想脫干係也不行啊。比如說冬雪自己的兩個奴婢。據說秀玉是她妹妹,春香也是她從三淮那邊帶來的,對她都忠心得很。
但是她要的並不是忠心不忠心,而是這兩人糊塗不糊塗。
如果她們身上帶有什麼容易使人小產的東西,每天都在青蘿面前轉悠,青蘿還能好得了?
到時候,只要把給她們這東西的人,安成容菀汐,不就行了?
所以她需要的,只是一個王府賞賜用度的機會。
眼見著要到了二月二龍抬頭……後日就是了。每年二月二龍抬頭,王府裡都會賞賜給主子和婢女們一些額外的用度,以圖個出了正月兒,開年吉利的好彩頭。
如果那東西里頭夾雜著些什麼,別人會以為是她弄的呢,還是容菀汐弄的呢?
她只是一個側妃,管不著這些事兒,也只不過是個與大家一起受賞的人罷了,但容菀汐呢,她可是正妃,這些事情,可是她的分內之事。
且容菀汐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