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裡。
君紫夜忙說道:“姑娘快快請起。”
自是不願受容菀汐這一拜的,但因從未與人有過什麼肢體上的接觸,此時見容菀汐這樣拜了下來,卻也沒能出手扶起她。
話音剛落,聽到阿綠在門口兒道:“公子,給客人的飯菜做好了。”
君紫夜如獲救一般,說道:“姑娘無需多禮,快些起身用了晚飯,就是對我的感激了。”
冷不丁受人如此大禮,君紫夜覺得渾身不自在。
容菀汐知道他受不得這個,也不為難他,道了聲,“公子大恩,在下必定銘記於心”,便起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君紫夜看了眼自己面前白玉几上的晚飯,抬頭吩咐道:“阿綠,擺到這裡來吧。”
說著,目光在白玉几上示意了一下。
阿綠愣了一下,施禮應道:“是。”
看到阿綠愣了一下,君紫夜自己也有些詫異。怎的會忽然冒出想要和旁人一起用晚飯的念頭兒?
但也並未多想,而是靜靜端坐著等著。既然已經邀請了客人共進晚飯,總不能自己先吃完了,這與禮數上太過怠慢。
容菀汐聽到君紫夜對小婢子的吩咐,心裡歡喜。也不用君紫夜開口相邀,自己便湊到前頭兒去了。但是在白玉几旁席地坐下之前,還不忘請示道:“既然晚飯擺在這裡,在下就不客氣地坐下啦?”
君紫夜見她那雙漆黑明亮的眼中泛著靈動的期盼,含笑點頭,道:“姑娘請自便。”
容菀汐毫不客氣的真的“自便”了。一屁股坐在了白玉地面上,是以男子的坐姿,盤膝、雙手放在膝蓋上,端坐著。
對她這直接席地而坐,君紫夜沒有任何反應,也沒再和她交談什麼,只是安靜的等著阿綠送來容菀汐的晚飯。
容菀汐覺得,這一會兒功夫裡,君紫夜和她說的話已經夠多了,如果她再聒噪的話,可能會惹人煩。所以也很安靜,耳觀鼻鼻觀心的靜待著自己的晚飯。
正在安靜之時,忽然,容菀汐感到自己的腿被什麼東西頂了一下。低頭看去,只見蟒兄正要把她的身子撬起來呢。這是幹什麼?
蟒兄見容菀汐很詫異的看著它,將身子在容菀汐身後盤成了一個圓坐墊的模樣,用自己的頭點了下容菀汐,又將頭點了點自己的身上。這一下,容菀汐可是弄明白了,心內好生感動。
蟒兄是見她直接坐在白玉地面上,怕她涼著了,要用自己的身子給她當坐墊兒呢!
只是……蟒兄啊,你是公的,而且還這麼通人性,我怎麼好意思坐在你身上啊?
君紫夜目靜如水,只是修行般靜坐著,跟本沒有注意到容菀汐這邊,自然也不會想到要給容菀汐拿個墊子來坐。
容菀汐不想要打擾君紫夜的安靜,瞧瞧對蟒兄搖搖手,意思是“我不坐”。但是蟒兄很熱情,直接用嘴巴來拽容菀汐的衣服,讓容菀汐坐到它身上去。
容菀汐偷偷看了眼君紫夜,見君紫夜仍舊是目不斜視的靜坐著,心裡好生為難。這可讓她怎麼說呢?直接和蟒兄說“我不坐”吧,像是在問君紫夜要墊子似的。不說,卻又無法拒絕掉蟒兄的熱情。
蟒兄還在執著地拉著她,容菀汐值得低頭連連擺手,向它做嘴型兒,“我不坐……”
但是蟒兄好像較起勁兒來,更加用力的拉扯她。急得容菀汐只能伸手去拽自己的衣服,一人一蛇就這麼做起了力量的較量。
正在一人一蛇較量起勁兒的時候,忽的,容菀汐的面前,出現了一個白色的錦緞面兒坐墊。
容菀汐順著這坐墊看上去,是一隻如同白緞一般的、白得毫無血色卻很盈澤的、修長的手。順著這隻好看的手向上看去,只見,這隻手的主人,正嘴角含笑的看著她呢。那清冷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