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又笨,因而一直在內務府裡打雜兒,並無主子重用。”小寧子道。
“多大年紀了?”秦穎月問道。
“回小主,奴才今年十五。”
秦穎月點點頭,嘆道:“才十五歲,正是好時候呢,卻偏得進了這深宮裡來,也是可惜了。進宮幾年了?”
“回小主,奴才十歲淨身入宮,如今已經五年了。”
“五年來,一直都在內務府?可沒有過別的差事?”秦穎月問得很仔細。且邊問,邊仔細看著小寧子的神情。
她之前已經說過,霜露閣裡並不缺服侍的人,有小桃一個就夠了,當時皇上也並未執意要給。可自從宮裡將知秋的事兒傳開之後,皇上怎的又忽地派了小寧子過來?若說皇上整日留在漪瀾宮的時候,心裡還是惦記著她,她自己都是不信的。她更願意相信的是,小寧子是皇上派來監視她的。
現在這般仔細詢問檢視,卻也並非是為了確定小寧子是不是皇上派來的人。只是幾句話的功夫,能看清楚什麼呢?她想要看的,是小寧子行事兒怎樣,夠不夠機靈、夠不夠沉穩。
若是個有城府的,則有有城府的對付方法,若是個沒城府的,則有沒城府的相處之道。
但是對這小寧子能採取的辦法,最終只有一個,那就是——完全收為己用。有夏果的事情在先,若是小寧子也死了,不用有什麼證據,皇上必定會想到她在剷除眼線。那時雖然事過已久,但皇上必然還是能確定了,這是她和薄馨蘭設的局。
“奴才進宮的第二年,宋貴人宮裡缺個灑掃奴才,王公公派了奴才過去。但奴才蠢笨,不討貴人小主喜歡,只在凝香閣裡服侍了兩日,就被打發回去了,王公公給貴人小主換了個更年長的奴才服侍。此後公公可能見奴才的確不成事兒,便一直將奴才留在內務府中。”小寧子道。
秦穎月笑道:“你倒是實在。如此說來,你可是宮裡既不受用、也不被待見的奴才了?怎麼內務府偏得把這樣不經事兒的奴才送來霜露閣?可是也覺得我好欺負嗎?”
“小主息怒……”小寧子原本是拘著禮兒回話的,聽得秦穎月這麼一說,便很痛快地撲通跪地,叩首道,“奴才這些年在內務府歷練得已經可以了,且也算得上是內務府裡資歷最深的奴才了。因而陛下吩咐內務府小主派個使喚的人,公公這才選了奴才。實是如今內務府裡那些後生晚輩,都及不上奴才啊。”
秦穎月一笑,道:“我不過隨意說說罷了,瞧把你嚇得。本宮又不是能吃人的!還跪著幹嘛?還不快起了?”
“奴才不會說話兒,冒犯了小主,奴才不敢起。”小寧子道。
“凡事都在歷練,如今你總算也從內務府裡出來,能夠自領一攤兒了,日後多學多練便是。只是咱們霜露閣向來清冷,只有我和小桃,我們又都是不會算計的,慣常相處,也自在慣了,你跟我們是學不著什麼的。若有心,隨著各宮大太監學學規矩、學學行事兒說話的本事,回來好讓我和小桃開開眼界……在霜露閣裡啊,你莫要拘泥著,把我們兩個當做家裡人兒便是。”秦穎月說得相當和悅。
“是,小主的囑咐,奴才記下了。”小寧子恭謹道。
“還不快起來?”秦穎月笑道。
“是。”小寧子這才起了。
秦穎月又道:“還有,我是個省事兒的,咱們霜露閣不受寵,倒也有個好處,活計少。平日裡你想去歇著,儘管去,不必整日裡在我面前晃悠。我又沒有什麼吩咐,瞧著你成日裡在眼前晃,也是頭疼。”
“是。那奴才就去門口兒候著,小主有什麼吩咐,喊奴才一聲兒,奴才就聽見了。”小寧子道。
秦穎月道:“如今初春,外頭還冷著呢,霜露閣裡的東西耳房都還空著呢,你閒著之時,便隨意挑一處歇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