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交出去,或許父皇都會以為,你在猶豫呢。”
“呵呵……”宸王苦笑道,“說起來,當咱們戰勝回密道之時,父皇心裡,一定多有忐忑。父皇是想著,如今咱們手裡握有龍符,且又是唯一知道密道內情況的人,若是將他殺了,直接握著龍符捏造遺命登基,他也無可奈何,一點兒還手的餘地都沒有……但咱們沒有,這多少讓他顧及到了父子之情……”
“且父皇這人哪……”宸王嘆道,“縱然多疑太過,但到生死關頭之時,卻還是不忍心對自己的子嗣下死手。可見若非要說起情意,父皇對我們,的確有些。只是還未到只因父子之情,便定論江山社稷之事罷了。”
靖王也嘆了一聲兒,道:“父皇對大哥,當真仁至義盡。都到了這份兒上,父皇竟然還只是說聽候發落而已。後來咱們走後,不知怎麼被大哥惹急了,這才說了斬首,但卻是在三日之後……呵呵……這不還是在給大哥機會嗎?”
靖王有些自嘲地苦笑道:“三哥,說實話,我見了父皇對大哥的態度,心裡反而舒坦了些。總覺得這皇家裡,除了三哥這邊之外,總算有點人情味兒了。”
“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啊……”宸王拍了拍靖王的肩膀,兄弟兩人豁然地笑著,進了匯賢居……
……
一個時辰之後,來蒙山大隊人馬已經從行宮門口兒下山,往京都城趕回。走在最前頭兒的,自然是皇上的鑾輿。因著皇上身子不適,皇貴妃留在皇上身邊照看著,便並未另乘馬車。如此一來,緊隨皇上之後的,便是宸王府的馬車……
之後是靖王的馬車、豫王的馬車,再後面,便是關押著庸王的囚車。
來時庸王鎧甲著身烈馬矯健,好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但歸程之時,卻只是穿著一身沾染了血跡的便袍,那威風的鎧甲,早就被負責關押他的兵士給卸掉了,以便入囚車、方便戴手鐐腳鐐。因著混戰,束髮散落,臉上還有大片模糊的血跡,那是季鴻生的血、是風國將士們的血,混在一起,只是增添了他此時的落魄。
囚車跟著隊伍緩緩行駛,身旁的兵士們時刻警惕著,生怕他逃了。
庸王的囚車之後,便是黃敬德的囚車、張啟林的囚車。黃敬德此時已經回過神兒來了,知道周炎的死,周青峰和周家兩位孫少爺被控制,都是庸王乾的。因而趁著離庸王近之時,坡口大罵。
反正早就知道自己不能活命了,因而也不顧及著是否被皇上聽到、不顧及著是否侮辱了皇家,什麼難聽罵什麼,比潑婦罵街汙俗低劣。什麼畜生、豬狗不如、狗孃養的……這些髒話,一字兒不落的招撥出來。
張啟林也在罵,罵的卻不是庸王,而是宸王。但罵得卻是和緩得多。雖然知道自己的性命註定保不住了,可畢竟還有自己的一家老小、九族親朋在,還是希望能求得宸王和皇上開恩,網開一面。
因而只是罵說話不作數,明明說了只要投降便會饒了他和他們一家,結果卻只饒了於家和季家,這不是明擺著不同對待嗎?但罵了一會兒,又開始哭喊著求道:“求殿下開恩哪……求殿下開恩……都是罪臣一人的錯,殿下要殺要剮,微臣半句怨言也無,但求殿下放過微臣的家人……但求殿下不要誅微臣九族啊……”
這又是怒罵又是哭號的,讓人聽著,還以為他瘋了呢!
一旁看管著的兵士們,幾番恐嚇黃、張二人無法,直到出了蒙山範圍內,眼見著要到村鎮裡了,知道實在不能由著他們這樣下去,便只能將他們打暈了了事。
前方馬車裡,宸王卻是始終閉著雙目,半點兒不受外面的嘈雜影響。忽然睜眼,撩開車簾,喊了聲兒:“蒹葭,你過來……”
第六百四十三章:定論之前
“殿下有何吩咐?”蒹葭來到馬車外問道。
“你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