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高爸爸不僅心眼小,還記仇。事情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康寧上次幫季家說了句話,被他記恨上了,才有了這出報復。
這人怎麼就做得出來?!
何金萍無奈地搖了搖頭,深深地看了康寧一眼,剛接任班主任就發生這樣的事兒,對一個才積極投身到教育事業中的年輕老師來說,或多或少都會有些不好的影響。
“對了,你搬住處後,我還沒有去看看呢,明天週末正好得空去你那裡坐坐。”何金萍老孃昨天從老家弄來了一大包土特產,她想著明天去康寧那兒帶些去,這些東西不值錢,全當嚐鮮。
“好。”康寧笑著點點頭,這些日子全靠何姐照顧,她還沒好好感謝她呢。
上課鈴聲一響,兩人拿起課本,分別朝教室走去。
康寧講了例題後,就點同學上黑板做題,學生們顯然還沒有收心,一個個看似認真聽講,心卻不知飛哪兒去了。
擱下課本,康寧朝講臺下掃了一眼,本來正和高子強交頭接耳的周壯,警覺地立刻坐直身子。高子強卻毫無所覺,湊近他小聲嘀咕,直到察覺周圍安靜下來,抬頭髮現康寧的目光,這才臉一紅,猛地垂下頭。
康寧望著某個方向,特意叮囑了幾句要專心聽講,將要收回的目光打了轉兒,投向窗戶邊的一個角落。季南的小身板坐得筆直,低頭認真地記著筆記,察覺到她的視線,抬頭看過來時,雙眼墓地一亮。
康寧嘴角微勾,緩緩收回視線。佈置了幾道課後作業題,直到下課鈴聲響起,她才收起課本,走出教室。
上午的課完了,下午就一節自習課。放學後,她筆直去菜市場,買了一些青菜和肉。本來還想買魚,賣魚的劉嬸說新鮮的一大早都賣完了,剩下的小鯽魚隔了兩天,不怎麼好,康寧就沒買。想著金姐明天中午才來吃飯,她明天趕早買新鮮的,還來得及。
回家後,康寧翻看菜譜,琢磨明天炒幾個拿得出手的菜,魚肯定得有一個,目光掃到做魚的步驟,她頓了頓,不由想起那天的情景。
那人下刀時神色沉著,遊刃有餘,卻絕不是熟練下的當機立斷。相反,他在那一刻思索了很多,給人的感覺殺魚並不是一件能隨便對待的事情。
即便在這麼一件小事兒上,都能保持如此專注而又沉穩的心境,這個男人不可不謂得上是有魅力的。
可他又是那麼的難以接近。
他洞察人的心思,直白又尖銳,毫不留情地戳穿她還沒來得及曝光的心意。他最開始是想要她知難而退,康寧一早就意識到。可是那天晚上這個男人利用男女體力上的巨大懸殊,將她逼至牆角的時候,她才猛然意識到他不僅不可招惹,還不可…輕易愛上。
他像黑暗裡蟄伏的觸角,她的每一根纖細的思維,每一個細小的舉動,都難以逃脫他的抓捕。康寧現在只要一想起他說‘魚要吃新鮮的,尤其是這種剛殺死的’話時的模樣,心就不寒而慄。
在季崇嚴面前,她分明感覺,她就是那條在砧板上掙扎卻無力逃生的魚。
也是在那天晚上,她突然意識到他先前所做的那些,並不是要把她推多遠,而是等著她自投羅網。
與對方保持距離。
這是康寧給自己提出的警告。
揉了揉有些疲憊的額角,康寧將跑遠的思緒收回,合上菜譜,她給自己倒了杯涼水,似是為了平靜內心的波動。
次日早上,她早早地去集市上買了新鮮的魚。她將所有準備好時,金姐正好來了,手裡還拎著大包小包東西。
“這是從老家帶過來的,臘魚,臘腸,還有土雞蛋什麼的,我一樣給你裝了一點,嚐嚐鮮。”
康寧笑著接過,連忙招呼她坐下喝茶。何金萍坐下後四周打量了一圈,“這房子還不錯,我家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