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宮門外頭不成嗎?你這是意欲何為!”
元烈微笑道:“我是奉旨討逆,太子難道不知道嗎。”
太子面色疑惑,問道:“奉陛下的旨意?陛下什麼時候有旨意讓你討捕逆賊了?”
皇帝淡淡一笑,心道這個小子出了事情還要自己來兜著,分明是篤定了他不會袖手旁觀,他一揮手道:“算了,是朕給了他旨意,今夜可以帶三百護衛,在宮門口隨時待命。他出動他們是經過朕的允許,太子不必顧慮。”
太子聽到這裡,臉色極為難看,他根本就已經看出了皇帝的意思,分明是故意袒護著旭王元烈。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不管出了什麼事,父皇對元烈都毫不猶豫的偏袒!像自己明明是他親生的兒子,卻從來也得不到他的好臉色!太子咬牙,緊緊閉上嘴巴,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手中的酒杯。
李未央微微一笑,元烈這個人就是會耍賴,對自己如此,對他父皇也是如此,只會蹬鼻子上臉,叫你無可奈何。他分明是吃準了皇帝不會問他的罪,才會在宮中如此肆無忌憚。這樣也好,事情鬧得越大,趙家人越是沒有辦法收場。
元烈用鋒利的眼神環顧四周,最終看著皇帝道:“陛下,難道您不想看一看是什麼樣的賬冊,以至於趙家人非要搶奪不可嗎?”
皇帝的目光看著元烈,隨後又落到郭導的身上,無可無不可地吩咐身邊太監道:“呈上來。”
郭導畢恭畢敬的將一直護在懷中的賬冊放到了托盤之上,太監一路捧著托盤,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之下奉給了皇帝。
裴皇后的眉目微微帶了一絲冷芒,可神情還是那般的鎮定,絲毫也不為所動,旁邊太子的面色卻已經沒有那般鎮定了,握住酒杯的指節也是隱隱發白。
皇帝取過賬冊,太子的心也隨之就是一動,同時,他心裡也把裴弼罵了個狗血噴頭,對方明明保證過這一次會做得十分乾淨利落,郭導再也不可能平安回到大都,那一本賬冊,更絕不會被人知曉!可究竟是怎麼回事,郭導平安回來不說,現在竟然連賬冊也完好無損的帶回來了!
這一本賬冊封面是硃紅色的,赫然寫著“永曆二十二年”幾個工整的楷體字,皇帝修長的手指在封面上輕輕地撥了撥,終於掀開了一頁,然後目光陡然凝在了硃筆之上!郭導大聲道:“如陛下所見,今年總共撥付趙宗的軍餉是二百萬兩白銀,可是實際作為軍餉在用的僅五十萬兩,虧空竟然達到一百五十萬兩之巨!”郭導的聲音響徹在整個花園,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花園中早已經沒有人說話,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皇帝定定地看著郭導,開口道:“這賬冊——你是從何處得到?”
郭導沉聲道:“這賬冊是從一名叫做楚良的軍師手中得到,他原先是趙宗身邊最為信任的幕僚,這本賬冊也一直收存在他的身邊,可是趙宗為人最為多疑,他擔心楚良會洩露秘密,於是秘密派人將他家中一十三口全部誅殺,還要殺了楚良滅口,楚良心中早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假意交出一本抄本隨後自盡。趙宗以為再無後患,誰知楚良卻秘密的將這一本賬冊留在了心腹之人的手上。他的心腹便是楚家的族弟,楚綏末。楚綏末只是趙家的一個軍奴,在軍中並無職位,也不引人注目,他和楚良之間的關係並沒有幾個人知曉,所以他才能夠平安的儲存這賬冊,一直到趙宗身死為止。隨後他見我二哥被人誣陷,旋即猜到此事必定與這本賬冊有關,他就帶著這賬冊悄悄潛逃出了軍營。當時趙祥和正忙於緝捕我二哥,對一個小小的軍奴逃走之事並沒有放在心上,當他得知原來逃走的軍奴和楚良有密切關係之時卻是已經晚了。”
“後來他們的確派出了人來追殺他,只不過楚綏末謹慎小心,一路潛藏在難民之中逃到了賀州,我在賀州找到了他,才得到了這一本賬冊。請陛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