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嘴角顫抖,唇色發紫。
他的手緊緊攥著床單,他還是低估這個兒子了。
“呵。”
赫其樾的劍尖還在滴血。
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直接用劍劃破他的脖子。
此後,晉地也該換個統治者了。
大汗就這樣死了。
他死的時候,眼睛還睜著。
赫其樾眼中沒有絲毫的波瀾。
他小的時候,為了得到父汗的愛,為了討好父汗,他不斷向母后搖尾乞憐。
可到頭來,他兩邊都討不到好處。
父汗得不到母后的青睞,便會罵他沒用。
母后恨父汗,她看見他更煩,對他非打即罵。
這樣的日子,終於結束了。
以後,他便是新的大汗。
他的兒子,也會是晉地最勇猛的武士。
赫其樾拿著劍尖出去的時候,屋外的人早已停止了爭鬥。
不管是敵人還是未死的皇子,都俯首稱臣了。
晉地有一個不成名的規矩——武功最好,最狠的人,只要殺得了上一任大汗,便是新汗。
局勢已定,誰也不想死,唯有擁護新汗才是最準確的做法。
“明日起,大肆徵兵。”
“防適齡男子,都要入徵,隨孤攻打魏地。”
“闊域開疆,統一天下。”
他一喊,人人呼應:“闊域開疆,統一天下。”
這一日,赫其樾弒父殺兄,他終於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
晉朝換新主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魏朝。
魏帝聽說了之後,心中在不斷後怕。
這新的大汗聽起來手段狠辣,天下怕是又要大亂了。
這樣一來,他瞬間棄了要對付尉遲家的想法。
罷了罷了,還是趕快讓尉遲葳回到邊疆去好了。
就這樣,尉遲葳什麼都不用做,他卻終於能離開京城了。
“邊境告急,我得回去了。”
“阿鳶,這一別,也不知道我們父女何時能再見?”
尉遲葳捨不得。
他很想將女兒帶在身上。
可又戰場上刀劍無眼,女兒一個姑娘家,如何能去那?
不行。
他更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回來的那一天?
南織鳶也得到了訊息,赫其樾當上大汗了。
這下完了。
他會不會直接攻來?
應該不會吧?
“阿鳶?”
見人一直失神,尉遲葳還以為她不舒服。
“沒事。”
南織鳶的腦中一閃而過一個念頭。
她要不要也去邊境呢?
在赫其樾的眼皮子底下生活,會不會更安全?
他以後也更找不到她?
這個念頭一起,就越發收不回去了。
還有,她這個爹看起來是一個不錯的。
她也想和他多瞭解瞭解。
有人疼,誰不想要呢?
可她要離開,魏其舟能同意嗎?
南織鳶煩惱著。
另一邊的赫其樾在處理政務,卻突然再一次感覺到心臟一疼。
他的腦中閃過許多畫面。
那些畫面一點都不模糊。
他看見他和一個姑娘很親密,他們會親吻,會擁抱,那個姑娘,就是畫像上的南姑娘。
就在赫其樾還想深想,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頭疼。
他的眼中充滿了疲憊,當上大汗之後,他就更忙了。
他一點都不喜歡這種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