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然後掐著我的胳膊,說,我說我的學生證上的照片被哪個缺德鬼撕下來了,原來是你。
完了,她怎麼知道我錢包裡有她的照片,我問她,你怎麼知道我錢包裡的事,她說你說呢?當然是燕子告訴我的。
沒想到和我青梅竹馬的燕子都會背叛革命,現在好了,我只得老老實實承認我暗戀蘇果,就在夕陽的餘暉下,我紅著臉承認了錯誤。蘇果倒是挺得意的,她當然得意了,如果哪個女生偷偷珍藏我的照片我也得意。
後來我就表白了,這個過程一點都沒有想象中的浪漫,表白的時候我有點緊張有點結巴,但是還是基本把我暗戀她很久的這個意思表達了出來,蘇果開始還小樣地裝矜持,先是搬出她爸媽來,說她爸媽肯定不同意,我好說歹說建議我倆先採取做地下工作的方式等生米煮成熟飯再告訴他們,他們不同意也得同意。
然後她又說學生要以學習為重,我反駁道,居里夫人也要結婚啊,要不怎麼叫居里夫人,怎麼不叫居里處女。
她又指出我比較花心,我大叫冤枉,說連燕子那樣的第二眼美女我都拒絕了。
我們就像開辯論會一樣一直辯到太陽下山,月亮上山,她終於很認真地說,你不知道嗎,她們跟我說,追一個女孩子的過程越崎嶇越崢嶸,以後那個男生就會越珍惜她。唉!我怎麼這麼輕易就答應你了,回去怎麼跟她們說啊。
我說哪有啊,我追你都追七年了,你想啊,從初一開始。自己算算,兩千多個日子啊!
蘇果反駁道,是兩千五百多。
好,兩千五百多。我突然覺得今天她怎麼變聰明瞭?
蘇果想了想,我感覺像判刑似的,她說不過你得答應首先不能讓父母知道,其次儘量不讓同學知道,最後你要拿出你對清華那勁頭來對我就行了。
我說拿出你對清華那勁頭什麼意思?
第一志願蘇果,第二志願蘇果,第三志願蘇果。
我說行。
過了會兒她又加了句,服從分配還是蘇果。
從武漢回來的火車上,我總忍不住笑出聲來,笑得坐在我對面的一個女孩子莫名其妙,趕緊換了個位子。之後的這個禮拜是我最幸福的七天,老大說我經常做夢狂笑,把他們吵醒了,自己還在一個勁兒傻笑。
只有我自己知道,這個禮拜沒一個噩夢,全是喜慶的,跟春節聯歡晚會一樣喜慶。
一個禮拜我都守在電話邊,每天晚上睡覺前一個勁兒咕嚕,感謝中國電信,感謝湖南移動,感謝湖北聯通。過了一個禮拜,蘇果就忍不住要過來看我了,幸好長沙和武漢還不算遠,像我爸媽以前那樣一個在湖南一個在雲南就艱難了,看一次要隔半年。
我翻了翻課表。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湖南X大教務處的。但這回還是沒想到,湖南X大教務處居然安排禮拜五晚上有課,而且還要點到。星期四的時候,我終於想到一個很好的辦法,我請張文銳喝了頓酒,然後問他我倆感情如何,銳哥說那還用說。
然後我告訴他明天要去火車站接女朋友。他拿起酒杯來就祝福了我一杯,然後我就露出了真實面目,我說明天你幫我點到吧。
晚上燕子和我一起去接蘇果的,肯定是蘇果也告訴了她,燕子還是不理我,我和她說話她就裝聾啞兒童裝痴呆,可接到蘇果後,她一下就靈活了起來,比我還熱情,我歪著嘴巴想不通,蘇果是你條女還是我條女啊?
條女這詞是跟銳哥學的,銳哥說現在不流行說你馬子而說你條女了。
這樣異常的熱情引起了我的警惕,晚上,蘇果要回燕子寢室睡覺時,我神秘兮兮像特工一樣在蘇果耳朵邊說,你要小心點。
小心什麼?
燕子啊。她這麼熱情,可能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