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以後,我們也是知本家了。
林總請我們吃了晚飯,回去的時候,林總叫我和張小敏一起準備一下,明天去出差,交貨收錢。
第二天,我們坐火車來到了林總的家鄉湘西一個縣城。在火車上的時候,林總就一個勁兒開玩笑,一會兒指著窗外的放牛娃說,瞧,當年我就那樣。一會兒指著窗外耕田的小孩說,瞧,當年我就那樣。把我們逗得直笑。
我爸媽以前也特喜歡給我憶苦思甜,每次吃飯都要回憶一遍以前下放到農村插隊的經歷,中間還用了若干虛擬語氣,說如果不是被下放了,肯定也能和我一樣上大學。我一般都反擊他們說,你說你讀書厲害拿點證據出來看看。
他們拿不出的時候,我就開始考慮要把我的獎狀都儲存好,改日我兒子膽敢這樣逼問我,我就堆出一堆獲獎證書讓他好看,讓他折服,讓他五體投地。
找賓館住下來後,已經快到黃昏了,林總說我們一起出去陪那些學校的人吃飯。
我說我就不去了,你有看見赴宴帶男秘書的嗎?
張小敏不高興了,說,何天,這麼說,你說我是老闆的小秘了?
我說做林總的小秘你還不高興?一句話堵得她沒話說。妖精,沒說你是老闆的二奶你就該慶幸了,還找茬兒。
林總說那你在房間裡休息吧,順便守著膝上型電腦。
我不喜歡和不認識的喝酒,與其和陌生人死磕,還不如躲在賓館裡看電視,正好是星期一,有天下足球。
晚上他們回來的時候,快十一點了,兩人都喝得有點醉了,可林總還是叫我出去和他們繼續喝。
我說今天怎麼了,是不是把錢都收回來了,這麼happy。不是說明天還要去給他們安裝培訓嗎?
林總說,你別管,跟我出去喝,今天高興。我像個小跟班和張小敏就一左一右跟在林總後面,來到一個還沒打烊的小酒館。林總叫了三瓶二鍋頭,一人給發了一瓶。
林總喝了一大口,看得出,他有點醉了,他說,何天,我講講我的故事給你聽吧。
好啊。
那你先喝一口。
可以。我也喝了一口,真辣。
我的故事很長,你不介意吧。林總握著我的手,親熱地說。
當然。我也親熱地說。
其實我說當然,意思是當然介意了。我最怕聽別人嘮叨了,所以我特別喜歡和張文銳肖翎在一起,幹什麼都不用多說,就是踢球,給他幾個眼色就懂了,偶爾教父囉唆一點,那也是巨經典的言論。但林總喝得醉醺醺的,哪裡還聽得出這麼多細節,再說了,大學又沒學過語文。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始滿口酒氣像B51重機槍一樣飛快地講述他的崢嶸歲月。
從小時候放牛到自強不息考上中學,再到後來鯉魚跳龍門上大學一邊打工一邊讀書,到現在是怎樣辛辛苦苦地辦起一家公司以及在拉專案的過程中受的委屈陪人喝酒陪人歡笑找關係送禮跑了多少部門接了多少白眼球別人說要你喝你就得喝別人不要你喝你自己還得找到別人去敬酒。
說到最後,林總的樣子像是要哭了,他的確喝多了,嘴裡重複著那句話:我就是農民的兒子,我就是農民的兒子,然後就倒在桌子上沒有了動靜。我心裡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你那麼激動幹嗎,不就是農民的兒子嗎?你說話打打標點不行啊,跟周杰倫唱雙截棍似的。
這時,張小敏拉了拉我,我轉過去說什麼事啊?
她說了一句這輩子最令我毛骨悚然的話,她說,現在,能聽聽我說嗎?
一切事情是永遠都預料不到的,生活最大的魅力就是永遠有你想不到的事,因為蝴蝶效應,整個地球幾億億隻蝴蝶一同扇動翅膀,帶來幾億億億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