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和美女,躺在車上就睡。到銳哥的窩後,一看到床就像教父看到女生一樣,二話不說倒在銳哥的床上就昏迷過去。昏迷之前還聽見銳哥吼了一句,你的鞋,你的鞋!
我不管了,繼續昏迷,我知道,銳哥最好了,他會幫我脫的,再說了,是他的床又不是我的。
我一個夢還沒做完,就被教父叫醒了,起來起來,K歌去K歌去。今天特別為你接風呢!
本來我還打算繼續裝昏,不過教父說了句話我趕緊跳了起來,他說,再不起來我淋一桶冷水了。
我靠,教父你是共產黨還是國民黨啊,電視上國民黨就是這樣折磨共產黨的。
我說教父,你就不能讓我喘口氣,我剛跋山涉水的,現在又要去鬼哭狼嚎。
銳哥插嘴說,平時工作壓力太大了,已經好多天沒有放浪形骸過了,今天你終於來了,給了一個完美的藉口。
這時,教父又說了句讓我很崩潰的話:對了,聽說你帶了幾千塊錢來。
天哪,我的IBM的電腦!
沿著淮海路走了一圈,最後鑽進一KTV,我一看價格,一個小時二百二十八,看得我肉疼,心裡計算唱一首得多少錢啊,教父倒不在乎,一個勁兒叫我們點歌好像是他做東他買單一樣。
我剛長途跋涉來到上海,哪有那麼多精力跟他們瘋,就一個人歪在沙發裡斜著眼睛看著這幫瘋子在群魔亂舞,折騰到快十二點,教父終於說了句我盼望已久的單詞:收隊。瞬間,我的盤纏去了四分之一。
然後我們一大幫人撤回了軟體園。我那個困啊,在火車上,怕丟了筆記本一直不敢睡,現在一倒下去就做了個很噩的夢,夢中十多個蒙古騎兵一邊射箭一邊追殺我,我逃得不亦樂乎,最後被逼到一個懸崖上,根據武俠小說一般的規律,我得意地想,是該發生奇蹟的時候了,這懸崖下,不是一絕世美女就是一世外高人等著我呢。
我正嘿嘿冷笑了兩聲,準備縱身一躍,突然電話聲大作,活生生把我給拽了回來。銳哥也醒了,糊里糊塗地拿起話筒,很不耐煩地說,誰?
電話裡的聲音更加沒禮貌,我!
銳哥又問一句,你是誰,這麼晚了,都睡了�我就是我!你們還睡得著啊,我可睡不著,叫你們那邊人都起床,十分鐘後我過去開會。啪就把電話掛了。
我說誰啊,銳哥發了會兒呆,突然猛地叫了聲,糟了糟了,是老闆。
然後銳哥猛地跳起來,一下就清醒了,他光著腳丫就跑去敲教父的門,又把幾個人都叫醒了,大家睡眼矇矓地抱怨著,然後又不得不起床來,朦朧中讓我想起我們初中那篇課文《包身工》。
十分鐘後,老闆風風火火地過來了,用冷漠的眼光掃了大家一眼,我直起雞皮疙瘩,清醒了很多。
不過老闆第一句話就讓我倍兒親切,他說,軟體開“花”得怎樣了……讓我想起那個“吃換”的男生,敢情這老闆也是我老鄉,湖南的。
晚上後來說了什麼我記不得了,我困得隨時會昏過去,只知道看著教父點頭,我就點頭,不清楚的人肯定以為現在搖頭丸不流行了,都改吃點頭丸了呢。
上班的地方在浦東軟體園裡面,那個漂亮啊,比大學可強多了,什麼花都有,還開著櫻花。聽教父說,這櫻花不同於一般的櫻花,屬於比較牛的櫻花,還不是一夜飄落的,都開了倆禮拜了。
望著窗外點點粉紅的櫻花,我突然想起在珞珈山上,三月的時候,漫山遍野的白色,一夜風雨又全部凋落,難道我和蘇果的愛情就像那絢麗燦爛的櫻花一樣,註定在絢爛之後灰飛煙滅。
教父倒了杯咖啡過來說,發什麼呆呢?又在想哪個妹妹。然後很色情地在我耳邊講道,上海美女多的是,哪天哥哥帶你去嚐鮮。
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