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的生活炸得粉碎。
那時候長沙一個電臺流行放975夜故事,專門講一些綠毛屍體無頭怪物的故事,我說了我喜歡恐怖,所以每晚我們熄燈的時候,我也沒有心思去走道上看英語,早早洗了臉,躺在床上等待恐怖的到來。
今天晚上電話特別配合恐怖的氣氛,電臺裡的電話響起的時候,寢室的電話也同時尖聲響起,立刻把我們幾個大男人嚇得半死,誰也不敢下床接電話。
老大說肯定是老二的,理由是老二他媽傍晚的時候打電話來老二不在;老二說肯定是老三的,理由是也許上次老三和那個聯誼寢室的胖妞有戲了;老三說電話肯定是我的,理由是我和燕子以前總是這個時候開始打電話;我說燕子現在不會給我打電話了,同時明確指出電話是老大的,理由是老大正在如火如荼地網戀。
折騰了半天,電話還是不依不饒地響著,最後還是我起來了,誰叫我是老四呢。
我拿起聽筒餵了一句,裡面沒有聲音,我懷疑是電話出問題了,拿聽筒看了半天,再次放到耳邊的時候,裡面傳來一個很淒涼的女聲。
那還是長沙的三月初,我穿著一個小褲頭,午夜時分一個人拿著電話站在寢室門口,瑟瑟發抖。剛才節目裡的恐怖氣氛還聲聲在耳,電話裡的聲音像一個女鬼的聲音:你為什麼要那樣地看著我,你為什麼要那樣地看著我……
我哆嗦了半天,半天才反應過來,心想這肯定又是段可儀這鬼丫頭來嚇我了。我大聲罵道,段可儀,別鬧了!
電話那頭的女鬼停了一下,變成了我千百次夢縈魂繞的那個可愛的聲音,去死,連我都不知道,段可儀是誰啊?
我又一次懷疑,不是做夢吧,如果是夢那這個夢也太神奇了,剛開始是噩夢,做到後來居然變成了美夢。
我說是蘇果吧,你缺不缺德啊,這麼晚還打電話來,我們寢室都快睡著了。
她委屈地說,怎麼一下子就被你聽出來了?我策劃了好久才想出這樣一個有意思的計劃呢,你這麼早就睡覺是不是大學生啊?
什麼理啊,大學生一定要很晚才睡?我嘿嘿笑了兩聲,說,怎麼突然想起打電話給我了。
她接著說,聯絡聯絡老同學啊,對了,段可儀是誰啊?有女朋友了也不說一聲。
我心虛地說,不是,哪能啊,我又不像你那樣暢銷。我趕緊轉移了話題,對了,你怎麼知道我電話的?讀書一年來,除了和燕子有聯絡以外,我都沒和其他任何同學聯絡過。
她說:只有你懂偵察啊,我在湖南X大也有很多眼線啊。
我說鬼丫頭你挺機靈的嘛,說吧,找我有什麼企圖,不會又遇到題目不會做了吧。
臭美,今天就突然想起老同學了,打電話給燕子時,燕子說你最近比較鬱悶,就想陪你聊會兒天。
那天晚上我們聊了很久,最後聊到我失眠了,翻來覆去都睡不著,我心裡一直想著為什麼蘇果突然給我打電話了呢?不是做夢吧。她不是說永別了嗎?
知道蝴蝶效應吧!——南美洲的蝴蝶扇一扇翅膀,就在歐洲引起一陣颶風,說實話,小時候我就知道了,那時剛看了《地道戰》《地雷戰》等一系列愛國影片,對小日本恨之入骨,沒事就喜歡抓了幾隻蝴蝶朝著東邊扇,扇成颶風吹死丫幾個小日本的。
蘇果的那個電話就是蝴蝶扇的那一下翅膀,當時我就有種預感,我的大學生活從此將迎來一場史無前例的颶風,不過,我稍稍回憶了一下蘇果那張花容月貌的臉以後,還是在心裡對自己牛逼地說了句,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接下來我和蘇果好像都回到了初中同桌那年,每天要講幾個中篇小說的話,蘇果給我說了她們學校無數風花雪月的故事,主人公代號從a說到z,就是不說她自己,我想她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