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講那些天文學的甜蜜。
天果三年三月十二號 晴 蘇果篇
幸好是個誤會。
和何天交火了這麼多天,他居然都不過來陪我過生日,要知道,這可是我們定好的規矩啊,算了,委屈我吧。我決定去長沙給他一個驚喜,看他是不是在騙我,他會不會覺得我很倔啊,不就是一個生日嗎。
我到了長沙,先和燕子去買了吃的和喝的,可沒想到在路口居然看到他和一個女孩子在一起,燕子說那就是段可儀,他還用腳踏車像曾經馱著我那樣馱著她。我一氣之下就走了,不過他在火車站把我找了回來,其實只有我知道是我故意站在一進站就可以看到的地方等他,可他,恐怕永遠也想不到吧。
天果三年四月一號 晴 蘇果篇
今天何天又在向我發牢騷,說他的法西斯老爸怎麼從小到大迫害他,開始我還挺同情他的,配合他一起聲討他爸爸的罪惡行徑,說到後來,突然他認真地看著我,我就預感苗頭有點不對了,果然,他沉默了一會兒,認真地說,果兒,以後我們生個兒子,一定讓他快快樂樂隨心所欲地長大,讓他想看動畫片就看動畫片,想踢足球就踢足球,想玩電腦遊戲就玩電腦遊戲。
說到後來,他都不給我插話的機會,一個勁兒描述以後他兒子的幸福生活,送去足球學校,每天看動畫片漫畫,每天教他打反恐殺人……
我歪著嘴巴也不打斷他,我覺得這小子真是夠黑色幽默的,剛剛聲討完自己的法西斯老爸,馬上一轉身自己又變成一蓋世太保。他怎麼就不想想,他兒子也許就不喜歡足球不喜歡動畫片不喜歡反恐呢?
天果三年七月七號 晴 蘇果篇
今天何天打電話過來興奮地說,他有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問我先聽哪個。
我說好的。
他說昨天晚上做了一個美夢,夢到我們倆生了一個大帥鍋?還一生下來就是大帥鍋呢,真色。
我壓住喜悅,不動聲色地說,壞的呢?
他說,夢都是反的……
我們寢室的電話壞了。
天果三年八月十一號 晴 蘇果篇
暑假我去何天家吃飯了,何天老是抱怨他爸怎麼怎麼兇,可今天看來也長得挺善男信女的,和希特勒他們還是有明顯區別啊。我媽那才叫兇呢,現在還沒有什麼男生去過我家。何天老是嚷嚷要去我家,我家又不是金礦又不是白宮,真煩。
不過今天他可夠偽裝得好了,趁別人不注意我們交換一下眼色,跟地下黨似的,其實我一直很想笑,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何天他媽太年輕了吧,和我有好多共同語言呢。
天果三年十月二十號 晴 蘇果篇
我住院了,都是何天害的,我恨死他了,昨天他在我抽屜裡發現了一封信就和我賭氣,我追了出去,跑得太快就從樓梯上摔下去了,我倒在地上喊他卻喊不出聲,只能看著他走開,他太絕情了,如果他回頭一下就可以看見我,可他居然頭也不回地走了。
最氣的是晚上我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居然和段可儀在一起。我突然很想哭,因為我的腿突然好疼,剛才明明一直就不疼了。
天果三年十月二十二號 晴 蘇果篇
住在醫院這幾天,我賭氣不聯絡他,可他憑什麼不聯絡我啊?
躺在病床上,我總是想起那些同桌的單純歲月,那時候,他帶著籃球去上課,上課時腳還不老實踩著球直打轉,一下課,他頭都不回留下一句誰也不知道是對誰說只有我知道那是對我說的“等下去看我扣籃”,就直奔球場佔籃圈去了,快得他的影子都消失了,聲音還在我鼓膜裡迴盪。
我一個人不孤獨,想一個人才孤獨。
天果四年三月十二號 晴 蘇果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