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蔚然拉著季臣的胳膊答:“沒事阿姨,你忙你的,晚飯我們來做。”
孟斌的目光在喬蔚然挽住季臣的手上停留了一秒,咧了咧嘴,沒說話,只放鞋子時不經意地掃了眼樓梯邊上的行李箱,出門。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0 章
不管孟斌讓他們別洗碗是真話還是客套,喬蔚然都不可能聽她的。認認真真把碗洗完,擦乾淨餐桌,她才解下圍裙,隨早已等得不耐煩的季臣一起參觀他的家。
季臣告訴喬蔚然,這房子是上世界20年代建的,距今差不多100看光陰,是他曾外祖傳給他外祖。□□時被沒收,到90年代才還給他們家。只是那時候他外祖早在□□的折磨下自殺,房子的繼承人便成了他外祖唯一的孩子,被下放到K市的孟斌。那時候孟斌剛跟K市本地人季成林結婚,正是濃情蜜意時,根本沒想過回來,房子就一直荒廢著。後面孟斌與季成林感情破裂,離婚帶著季臣去了C大任教,一呆就是二十年,直到七年前搬回來。
喬蔚然才想問季臣為什麼是七年前?這不正好是他們分手的時間,季臣就把她拉進一間架滿書的房間。
鼻翼才動,紙香味便撲面襲來。齊頂高的架子整牆壁地擺滿書籍,房間裡沒有凳子,只有一架鋁合金的摺疊梯。屋頂吊著盞洛可可風格的琉璃燈,深藍色的天鵝絨窗簾筆直地垂在窗望兩邊。陽光透過彩色玻璃照進來,在空氣中形成不同顏色的光柱,細小的塵埃像是有生命般在光柱中滾動。
喬蔚然激動地走到書房正中,挑中一排,隨著書架的曲轉隨意地抽出:有幾本線裝書冊,另都是現代印刷書籍,其中大部分的書頁都已泛黃,另一部分則是新到幾乎沒有翻過。這些書的內容也很廣泛,天文歷史,詩歌書畫,到民俗民風,農林畜牧,全都有。
“蒐集這些書花了你不少時間吧?”她驚歎地問季臣。
為了讓這些書不被蛀爛或發黴,季臣花大價錢給這間屋配置了專門的衡溫系統,溫度跟溼度都是最適宜指標。可那都是表面,是補上的贗品。他惋惜地看向裝新書的那排架子,“從我曾外祖開始的,只可惜那聲浩劫毀掉許多珍品,雖然我媽憑著記憶重新補上來,但必竟不再一樣。”
話題有些憂傷,喬蔚然彎彎嘴角,拉著季臣一起幫她抬梯子,“幫我把梯子架到這,我想看看上面的書。”
按喬蔚然指示的架好梯子,季臣扶著她爬到最頂,坐好,才背靠住書架,兩手扶住梯子,再用一隻腳踩在下面為她穩固。
翻了幾本,喬蔚然發現有她最喜歡的梁實秋的《雅舍小品》,高興地抽出來,一下便鑽了進去,留下季臣像個望妻石一樣仰視她。
她在看書,季臣在看她,空氣靜謐到只有彩色的光柱的飛速轉動,似光年流動。
不知何年何月,她從書裡出來,一低目,便看到季臣已滄海桑田的凝望。
“怎麼了,怎麼這樣看我。”她不太自然地摸摸面頰。他的眼睛清澈如水晶,她卻生出想將他撲倒的邪念,真羞愧。
他極淺地笑了笑,“這個角度的你很特別。”
“有什麼特別的,毛孔痘痘都能看清?”她捋捋額頭流海,順勢遮掩面上還沒褪去的紅潮。
他眨也不眨地望著她:“這個角度你的五官柔和許多,是你平時沒有的寧靜自然。”
“……”她怔了一怔,不知如何接下去。面具帶久了她自己都忘了真實的自己是什麼樣子,他卻一語點了出來,她啞然無語。
沉默了一會,她抬腕看看時間,已經4點,便將書插回書架,扶著梯子慢慢下來,“已經4點了,我們差不多該去準備晚飯。”
下到季臣雙臂可觸的範圍,她的身子騰空一起,被一把抱了下來,圈在他懷裡,彩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