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對一個年輕女孩這麼說,怕不是要被人當成神經病。
周韻忍著心中的激動輕聲道:“張澤,你跟我來!”
“你怎麼知道我是張澤?”張澤濃黑的眉毛皺起,更傻乎乎地問了一句。
周韻撲哧笑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我是周韻,我就怎麼知道你是張澤。”
“那你把當時的下聯對下,我就相信你是真的周韻!而不是我在做夢!”張澤使勁掐了自己一把,明明人已在眼前,明明胳膊已被掐得疼痛,可因為太過重要,反而讓他不敢輕信。
周韻撫額,難道時光竟然改變了張澤的腦筋,怎麼覺得這時他和林大河差不多?可對上那驚喜混雜著不可置信的目光,她心一軟道:“天王蓋地虎,發誓要走富裕路,寶塔鎮河妖,忠犬向我碗裡跳。”
張澤聽到她說那個對聯時,還興致勃勃地和她一起想相似的聯句,這是當時她的回答。當時張澤聽到這話時還說,“親愛的,我已在你碗裡,不要再想著別的啦。”自己也讓他對時,他說,天王蓋地虎,哪天告別王老五,寶塔鎮河妖,跟我領證好不好。
連對個聯句也能扯到跟他領證上,當時自己差一點就答應了下來。沒想到再相見時,已是兩世。周韻眼睛有些溼潤。這些聯句天下獨一無二,是獨屬他們的記憶,除了他們兩人,再不會有人知道。
專屬他們兩人的暗號對上,張澤激動得有些顫抖,半天他才接過周韻手裡的腳踏車,跟著周韻向前走去。鎮上連個安靜可以說話的地方都沒有,兩人很快就到了鎮子外。
沿著田間的小路繼續向前走,到一個野外的裝機井的房子處,四周空曠,張澤把腳踏車向地上一放,一把緊緊摟住了周韻:“我終於找到你了!”
說過只是做朋友的,那這樣的舉止就有些不合適。周韻正想掙扎,就感到有熱熱的東西滴在自己脖子上,燙得她的心也一顫一顫的,已抬起的手也不由鬆了下來。
良久,張澤才放開了她,聲音還有些哽咽,“小韻,我簡直不敢相信,我們會這麼幸運!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周韻說了自己情況,問:“你呢?又是怎麼回事?”
張澤道:“我那時候陷入一片黑暗中,順著一條河一直在走,一直在走,可是我一心想著要看到你怎麼樣了,有沒有獲救,突然有一天就回到了現在,就馬上來找你了。”
“你這時候不應該是在上學嗎?”周韻遲疑地說。
“上輩子我也沒考上大學,這輩子我也不想考了,反正再有半年多就要高考,我也不覺得自己能考得多好。有那個精力,不如干些別的事。”
兩人都不是那種按部就班、循規蹈矩的人,所以上輩子張澤才開了公司,還投資了一個汽車美容中心,她放著安穩的工作不做,獨自奮鬥。
這也是為什麼離婚後再見,周韻還喜歡張澤的原因,兩人實在是有太多觀點不謀而合了。
她垂下自己纖密的睫毛,“可惜我媽不讓我退學。你家人呢?”
“他們只要我拿到高中畢業證就夠了,我會考很快就全過了,畢業證不成問題,反正家人也不指望我考大學,現在基本自由了。”
張澤哈哈大笑,露出了一口白牙。“韻韻,你小時也這麼可愛,這次我能看著你慢慢變大,真好。遺憾的是變得這麼小,我都不好意思親你了。”
他用手輕輕地摩挲她的臉,輕得像雪從空中輕盈地飄落,帶著無比的珍視,在周韻臉側下方脖子處吻了下,“我都難以置信,我們會這麼幸運,所以一定是受你幸運影響啦。”
他吻的地方正是她胎記的上方,這個曾帶給她無數煩惱的源泉。
也只有他,在她為她胎記而敏感不自信時,說:“這一定是老天太過愛你,所以在你身上留下這麼多的印記。這樣不管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