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那麼我說!你究竟還有什麼不滿意?我自認這段時間,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來改善我們的關係。我每做一件事首先考慮的是你的感受,有時甚至在對你察言觀色,生怕會在無意之中傷害到你;我甚至完全放下身段,死乞白賴地賴在你的房間裡過夜,為的只是能夠有更多的時間讓你接觸我。可是,你對我所有的努力不僅看不到,反而更加冷漠地對待我的低頭,我不能理解你的行為。每當我熱切地向你邁出一步,你所做的就是後退一大步。如果說是我讓你變得沒有信心,那麼我已經告訴過你,我會重新追求你,直到讓你對我放心為止。可是,我眼裡的你,是一個被幽怨所籠罩的怨婦,讓我看不到一絲的光亮和希望,這樣的你,讓我的堅守變得沒有任何意義!”喬以倫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到最後,他無比痛心地閉上眼睛:“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雨若呆住了,冷漠孤傲的外表下,他竟然隱藏了這麼多的怨尤。不記得從何時起,她對他開始一味逃避。心底深處,對宇揚哥的情意漸漸清晰明瞭,這樁不幸的婚姻已經失去了最初的悸動美好,而變得有些燙手了。
“也許,你有了更好的打算,但是,你最初的堅持又算什麼呢?”喬以倫低沉的嗓音裡,是濃濃的落寞。
此情此景,雨若忽然有了一種衝動:“我們分開好不好?”分開,解除掉從一開始就讓彼此尷尬的關係;分開,給彼此一個反悔的機會。
雖然不敢看他此時的表情,可是還是清楚地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冰冷。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咄咄逼人的眸光似乎要穿透她。所有的話在聽到最後一個音節之後,硬生生地吞進了肚子裡。
啟動車子,飛快向前駛去,在她這句話說出口之後,一切都沒有了意義!喬以倫鐵青著臉,如此驕傲和自我的人,如何能夠再堅持,儘管他的感覺是如此的蒼涼!
由於車速過快,在喬以倫發現路面出現的一個新挖的坑時,剎車已經來不及,他情急之中只好轉動方向盤,車子向左側急轉而下,車子失控地像一棵大樹顛簸而去。雨若嚇得閉上了眼睛,喬以倫猛地右轉,汽車雖然避過了與樹相撞,但是,左側車身還是與大樹劇烈摩擦而過,玻璃頃刻之間嘩啦啦地碎了,喬以倫的頭生生撞在車門上。
汽車慢慢停下來。雨若睜開眼睛,發現喬以倫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
“喂,你沒事吧?”雨若聲音發抖,晃了晃喬以倫。
“我死不了!”喬以倫抬起頭,雨若發現他的額頭一角流出了血,想必是被玻璃劃傷。雨若馬上掏出紙巾,想要給他擦拭,卻被他粗暴地擋住了:“不用你管!”
重新啟動汽車,再次向家疾馳。
夜風突起,颳得樹葉嘩嘩地響。雨若做好晚餐,可是怎麼也等不到喬以倫下樓了。路上兇險的一幕還心有餘悸,喬以倫的頭上有傷,不知他自己處理沒,在他們已經決絕地談到分手,她無法讓自己再去關心他。
時鐘已經指向八點了,喬以倫的房間裡還是寂靜無聲。雨若深吸一口氣,端起托盤,推開了書房的門。
喬以倫坐在電腦前,面無表情地在查著資料,頭上的傷似乎已經清理過,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雨若,埋頭又繼續忙了。
“你吃點東西吧……”雨若像做錯了事的孩子,怯怯地站在那裡,低聲哀求著。
喬以倫對她的話毫無反應,既不理她,也不趕她走。
“不管怎樣,飯還是要吃的……”無奈再次開口。
喬以倫已經擺明當她是空氣了,依然不理不睬。雨若無奈,只好留下飯菜,轉身出去了。看著漸漸閉合的門,喬以倫輕嘆一聲,慢慢靠向椅子,疲憊地閉上眼睛,心就像被抽離了熱氣,如同掉進冰窖一般,怎麼暖也暖不過來了。
從那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