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轉而歪頭道。
“你心知肚明,不想聽就算了。”朱痕一甩袖,負手轉身。
“哈!人生嘛,難得求一回糊塗狂醉。”慕少艾仰頭飲一口從屋中順出的甘洌,砸吧幾下嘴說道。
朱痕嘴角一抽,靜默一刻,終是無奈一嘆,“逆天轉命,你不後悔?”
“生裡來,死裡去,不怕無常,只怕遺憾。”
“他的將來你無法陪伴,也是遺憾。”朱痕沉聲道。
“看在笑夢風塵,我相信你會照顧它。”慕少艾笑得毫無愧意。
“你就沒有別人可以煩了嗎?”朱痕扶額,“比如說那隻鳥人。”
“他也是一名勞心的無間人,唯有你,清淨逍遙啊!”慕少艾振振有詞道。
“不忍勞煩他就說,你是十足偏心之人!”朱痕中肯評價道。
“哈!知我者朱痕呀!”慕少艾也不反駁,直接將酒扔給朱痕。
涼的酒,冰心透骨,卻生出些許苦意,嚥下難以傾吐。兩人對飲,無聲默契,無言平靜,不知風過幾何,不知日落幾時。
慕少艾輕輕搖晃手中酒壺,低低喟嘆,“一日之內,我的身邊有人亡,有人生,生命的無常,真正叫人無奈悲催。”
“這些,你不早就明白。”朱痕淡然道。
“是明白,卻依然無法坦然,”慕少艾說著,再續一口酒,“離家出走多時,也該回去了。”
朱痕默默看著慕少艾轉身,“是誰多事入江湖?眼也累苦,心也累苦。”
“是君無聊又糊塗,不在江湖,偏問江湖。”慕少艾隨聲應和,轉眼開朗。
“哈!”
荒山野徑,林層暗密,靜、止,空自蕭索。忽然間,兩股疾風席捲而過,風掃之處,飛沙走石,惹盡萬物崩摧。
驟停的腳步,驟凝的身形,相遇的兩人,相同的去向。一者白衣似雪,一者青蓮如許,片刻的相視,白髮劍者徑直轉身離開。
羽人看著遠去的劍者,心底某處莫名寒涼,那是比落下孤燈的雪更有的寒涼。
“羽仔!呼呼~是擔心藥師特來接我了麼?”半路乍見羽人,慕少艾有些驚喜地問道。
羽人慢慢地回頭,看著慕少艾不曾磨滅的笑容,有些微溫地開口:“你沒事就好。”
“你去過琉璃仙境了,情況怎樣?”慕少艾又問道。
“全數魔化了。”
眼中閃過一絲晦暗,慕少艾止住腳步,微側過身去,“哎呀呀!這回崖下那位可有的笑了。”
羽人聞言,看著慕少艾,然後,又轉眼無聲看向白髮劍者離開的方向,袖中的手握了握,卻只覺寒意更甚。
慕少艾偕同羽人走進了無之境的時候,無悼一人庸正在卜卦,幾枚銅板自龜殼中掉落,響噹噹地撒在桌面。談無慾、葉小釵、屈世途站在一邊觀看卦象。
慕少艾聊有興致地湊過去一個腦袋:“這卦象怎樣?”
“這卦象顯示我快點閃人會比較安全。”無悼一人庸想也不想便答道。
“哎呀呀~”慕少艾抱了臂,“以前我懷疑你是神棍,如今我正式確定,哪有每一卦都是相同的寓意經久不衰的?”
“沒辦法,”無悼一人庸搖搖頭,“誰叫總是遇到同一個人呢。”
“哈~”慕少艾朗笑轉身,看向談無慾,“談無慾,你身體無恙吧?”
“我無大礙,倒是你?”談無慾問道。
“哎呀!我無事,比起黃商子的慘死,一點皮肉之傷又算什麼?”慕少艾自嘲道。
“琉璃仙境的戰事本就是你始料未及,打起精神來吧!就算面對再大的困難仍是從容不迫,這才是慕少艾的作風啊!”談無慾真誠地說道。
“生命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