萎。她的坎坷命運,給了她多少傷害?他不難從她對他任性的寬容中找到答案。
她說她愛他,難道他就不愛嗎?
可他能給她什麼?
沒有,什麼也沒有,他什麼也不能給她。
這就是他的命吧,他輕輕地嘆息著。這是白色的紙門外有個淡淡的影子。沒有進來也沒有敲門,而是在門外跪下。
年輕男人便輕輕地從沈二孃身下移開,讓她安穩地側躺在柔軟的薄被上。他小心拉開紙門,然後又合上門。輕聲地對那人說:“小眠,辦好了嗎?”
“好了,主人。”剛才一直低著頭的那人抬起頭來,儼然是傅小眠!
“起來吧。”男人溫柔地扶起傅小眠,皺皺眉頭說,“不是說不用叫我主人了嗎?”
“不,叫主人挺好。”傅小眠站起來。
“可憐啊,從小到大,竟然沒有人願意叫我的名字。”他仰起頭嘆了一口氣道,“只有沈二孃不同,她一直都叫我秦無益。”
“有一個人記得自己的名字不就很好了嗎?”傅小眠輕聲說著。
“也是……”秦無益笑笑,他笑的時候露出雪白的牙齒,配合著明亮的眼睛,讓人感覺到很天真也很帥氣。
他朝傅小眠做了個手勢,傅小眠便默默地跟在他的後面。他輕車熟路地帶傅小眠進入不遠處的另一處客房。那裡幽靜的很,窗戶敞開著,空氣很清新。桌上放著精緻的酒盞和酒壺,還有一盞明亮的燈。
一進屋秦無益便問傅小眠:“他說什麼了?”
“他問我你是誰?”
“你怎麼說?”
“我說要想知道就直接來找你。”
“你勸他來?”
“沒有,我告訴他,我們比他強,讓他死了心,放棄死鄉之旅。”
“你還真是矛盾啊……”說到此處秦無益轉轉頭,找到桌上的酒,便急不可耐地斟酌了起來,他用醉眼看著傅小眠說,“想見他嗎?因為看透了他的過去而愛上他?”
“不要胡說了!”傅小眠有些著急,竟然忘記了剛才的主僕關係。
秦無益卻很高興看到她這樣子,他邊飲著酒邊笑著,笑了一陣子他才停下笑問:“能告訴我,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嗎?”
“他是雨。”傅小眠轉轉手中的笛子說。
“雨?有意思!”秦無益好奇地問,“他為什麼是雨?”
“他的執著和溫柔明明是出自真情,卻讓人難受,難受得要命。就像雨一樣,明明是那麼美,卻讓想出門欣賞他的人感到不方便。他的付出那樣真摯,但他恐怕只是在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
“哦……”秦無益若有所思地又飲下一杯。
沉默了片刻他又問:“那你哥哥呢?他像什麼?”
傅小眠想了想後說:“他是風。”
這次她不等秦無益問便說:“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停?”
“有意思”秦無益抱著酒瓶半躺在床上,又斟酌了一番,才笑笑指指自己的鼻子問,“那我是什麼?小眠。”
“你是酒。”傅小眠眼中閃動著淡淡的光,說,“外表涼涼的,喝下卻是滾燙的。”
“哈哈哈哈”秦無益笑得整個人都倒在了大床上,酒杯酒壺翻倒在床,可是裡面已經倒不出一滴酒了。他放聲大笑之後迷迷糊糊地說著:“你胡說,你根本就不喝酒,又怎麼會知道酒這回事……”接著他便這樣睡著了。
傅小眠看他睡了,便輕輕地走近他。她手上的笛子不停地旋轉著。直到她走近他身邊,他的頭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她忽然抬起了手,笛子向下,想要插向秦無益的咽喉。
她竟然想殺了他!
然而笛子懸在空中並沒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