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跑了這麼遠。他一定已經到極限了。
可是情況比她想像的還要糟。格魯躺在地上就沒有再說過話,他的呼吸紊亂,像是喘不過氣來。傅小眠這才看見他黑皮衣下的肌肉上到處都是紫黑色的圓形傷痕。那是被黃龍的石頭打過的痕跡。但最致命的還是他背上,肩膀上浮現的猩紅色印記。那些是鳶的蒲公英遺留的,劇毒的沉積。如果不盡快排毒,他就會死了。
“你醒醒!別睡著了!”傅小眠著急地大喊著搖著格魯龐大的身體,但他仍然沒有反應。她忿恨地狠狠給了他兩個耳光。但他仍然紋絲不動。
她跪著伏在他的胸膛上哭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她痛哭著,泣不成聲。
忽然一陣異樣的風吹過,她驚覺地扭過頭,揹著光,她看到一個高大的黑影,頭上高高地豎著長髮,頎長的頸下是寬厚的肩膀,幾乎遮住了所有光線。
風把她的瀏海全部吹亂,讓她的淚還未乾又湧出新的。她說:“哥哥,我……”
薄薄的嘴唇,挺挺的鼻樑,單眼皮,還有那雙倦怠的眼睛。那便是哥哥。
十六歲的哥哥站在開滿雛菊的山頭,拿著劍鞘指著地面上的男孩說:“想帶走我妹妹?來啊!打敗我就行!”
那個男孩無力地躺在山坡上說:“操你的!傅小菊!你等著!”
罵他的那個男孩叫做何喜,而“傅小菊”則是她的哥哥。
此時哥哥神氣地翹翹下巴對何喜說:“腿雖然斷了,手總還能動吧!還不快滾!”
何喜“哼”了一聲,竟然轉過身伏在地上爬行起來,並且還爬得挺快,一下子便翻過了這片山頭。
哎,看來他下次還會來!哥哥心想,他真是一個難纏的傢伙,即使這次打斷了他的腿,他也未必就會放棄。畢竟,兩年了,何喜從不服輸。
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十三歲的妹妹,傅小菊說:“我不准你和何喜在一起,你聽見沒有?”
“是他硬拉著我出來的!誰要你不帶我出去玩?”小眠噘著嘴說。
“我找別人比武,怎麼能帶你去啊?”傅小菊叉著腰對她說。
“我就是想去啊!”小眠紅著眼睛說,“老是悶在這個山谷裡,我真是悶死了!”
“別任性了!聽話,看,哥哥給你買什麼了?”傅小菊樂呵呵地拿出一個紙風車。
小眠立即笑逐顏開地搶過風車說:“哼,算了!這次算了!”她邊說邊用力吹起風車來。風車緩緩旋轉起來,就像旋轉的菊花瓣。
“回家吧。”
“你揹我!”小眠說,“我懶得走啦!”
“真麻煩!”傅小菊邊說邊蹲下,小眠笑嘻嘻地用力貼上去。他站起,說了聲“走咯!”便風也似的跑下了山坡。
小眠將頭伏在哥哥肩上,把風車放在自己眼睛前。哥哥的奔跑帶動著風車不停地旋轉,他看啊看的就忘記了一切,陷入夢的吸引。
突然哥哥停了下來,那陣風便突然停了,她難受地醒過來。最先去看哥哥怎麼了?哥哥臉上的表情有些木訥,他看著遠方輕聲地說了個“咦”。她這才順著他的目光找到了一個女人――一個絕美的女人,抱膝坐在山坡上,縮作一團,失神地看著他。
“你是誰?你是怎麼到這裡的?”傅小菊愣了一會兒後問。小眠也緊張地看著她,只因為這個山谷從來沒有來過陌生人。
那女人迷茫地看著他們,眼睛裡有一層迷離的霧。那些霧隱藏了她的感情,也使她的目光沒有焦點。她就像受到了驚嚇一樣,畏懼地看著好奇的小菊和小眠。
傅小菊又問了遍:“你是誰?怎麼在這?”
女人緊咬著嘴唇不答。
小眠說:“不會是個啞巴吧?”
小菊剛剛皺起眉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