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聽著,心裡說不出的淒涼。
“永生是多麼痛苦啊!”望春嘆了口氣,像是從靈魂深處發出了一絲呻吟。她說,“你們就是不明白,永恆的時間啊……就是永恆的痛苦啊。”
遊星守再次認真地看著她,想象著她是怎樣的痛苦?有多痛苦?
但望春似乎不願在和他們分享那些秘密,她對著席夙雲說:“想死嗎?想被我這樣的怪物殺死?可是誰又讓你將怪物逼到絕境呢?”
席夙雲一言不發地拾回地上的木盒子,將魚腸劍小心地放進去。然後重新笑笑說:“今天就此別過,以後再來叨擾。”說完人就退到了暮色裡,像是溶進了太陽裡一樣,消失了。
望春佇立著看著那片朦朧倦怠的夕陽發呆,她身後的遊星守問:“望……望春。你說的忘記是怎麼一回事?你還記得安在嗎?”
望春沒有回頭,背對著他,搖搖頭。
“我也快記不住露兒了。”遊星守說完大聲地哭了出來,他低著頭痛哭流涕,像是個傷心的孩子。良久,他感覺到自己被一個柔軟的臂膀包圍,他睜開眼,看到望春正皺著眉心疼地看著他,他再也忍受不了,用力抱住了她說:“望春,千萬別離開我……”
他不知哭了多久,後來他好像睡著了。在睡夢中,他和望春來到了一個山洞,因為天下雨了。然後他就只記得睡夢間那些不斷的,淅淅瀝瀝的雨聲了。
醒來時,他發現自己真的躺在一個大洞裡,望春正在他身後忙著將不知什麼時候拾回的柴火放在一起。然後她手一打響指,火便在堆柴火上燃燒起來。
他發現望春手裡有自己的衣服,這才竟而發現自己是赤裸著的。望春在那堆火旁搭了個架子,將衣服小心地搭在上面。那動作像是對待一個新出生的嬰兒般溫柔。這一刻的畫面竟然深深撼動了他,他在記憶裡瘋狂搜尋,陳露兒是否也曾這樣為他做過?但怎麼也得不到一個讓自己確信的答案。
“望春……”他半坐起來對著她的背影說,“我想讓自己變得更強。跟我去一個地方,好嗎?”
望春轉過頭來,看著他光著身子,不好意思地低下眼睛說:“我不是望春,她休息了。我是骸月!”
遊星守這才意識到自己光著身子的失態,他尷尬地說:“能把衣服給我嗎?”
骸月說:“可是還沒有幹啊!”
遊星守再一次覺察眼前的這個骸月已經不是從前的骸月了。他記得他第一次見她時,她渾身溼漉漉的,但她只用燃燒自己肌肉的方法,就把衣服給烘乾了。而現在的她卻會為他烤衣服,可是又忘了自己的能力。
“沒事,溼著也好,我不怕溼。”他說。
骸月點點頭將潮溼的衣服還給了他,他穿上,而她不敢看。似乎這種光景讓她有些害羞,她主動找起了話題:“剛才……剛才好險,幸虧有望春姐。”
“嗯。”
“那個叫席夙雲的,你認識是嗎?”
“認識,他是皇帝的人……”他頓了頓說,“皇帝知道不死女的事,因此想得到不死女的秘密。為此他找上了我。而我,我……和皇帝是一樣的,我也想知道不死的秘密,讓我的妻子復活過來。”
“不,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是為了愛人嘛,不像他們是為了權力啊,慾望啊什麼的。”
遊星守見她如此天真,苦笑著說:“如果都找藉口的話,即使是再荒謬的錯誤,也都可以找出美麗的措詞來掩飾。”
骸月望著遊星守眨眨眼睛說:“總之,你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遊星守竟然一時無言以對。
“你說你要帶我去哪?”
“哦,去一個地方……我想能夠保護你和望春,至少不像現在需要你們的保護。現在的我不僅說要去救出亦沾,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