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去,只見平老居住了三十六年的茅草屋,一朝坍塌。
“這……”
章德穹看向父親與何老,目露詢問之意。
何老平靜地道:“走吧,師父在建這座茅草屋時,就已定下了坍塌之日。前幾天師父應該又修整了一下茅草屋,讓它在我們離開後坍塌,不留他在世的痕跡。這是他刻意如此的,不必修繕,遂了他老人家的心願吧。”
眾人下了山。
在約定之處,小書童正在車上打瞌睡;黑馬被拴在樹幹上,正慢條斯理地嚼著腳邊的青草。
喚醒書童,眾人上了車,書童解開韁繩,輕喝一聲:“駕!”
馬車開動,目標,章府。
在遙遠的江南,順著揚州,走京杭運河,南下,不遠處便是蘇州。
蘇州,城郊,有一座府邸,朱漆牌匾上金字熠熠。
青蓮派。
議事堂,隱約傳來爭論之聲。
“此事就這麼定了,不必再言。”
“大長老……”
“和風,去吧。大長老也是為了家族日後的發展著想。”
“哼,和風,說句不客氣的話,儒道已經勢微,頹勢盡顯,一個明致撐不了太久,只是苟延殘喘罷了。別說仁德夫子傳書前來,哪怕明致夫子親自前來,也改變不了什麼,只不過多拖一段時間罷了。說真的,大長老因此寬限聆雨兩年,已是很給書院面子了,只不過要求聆雨先回到世家,你還有何可說?”
最初的聲音響起:“此事無須再議,散會。”
上官和風快步走出,面帶憂慮與憤怒。
議事堂中,眾位直系成員與長老多數認為應當讓上官聆雨即刻回返。否則久居章府,成何體統?且萬一與章德穹日久生情,惡了清河派的青澤公子,採取報復措施,青蓮派很難承受。
上官和風回到居所,嘆了口氣,拿出信紙,剛寫了幾筆,就煩躁地揉成一團,扔在身邊的紙簍。但思索片刻,無奈地又拿出一張信紙,寫上寥寥數字,又揉為紙團,如此反覆幾次,一張內容只有五個字的信總算成形。
不多看此信一眼,上官和風用力摺好,封好蠟,向外走去。
:()長安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