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人是個心裡很有成算的人,一面打發著人,把東西給還等著的侍書送過去,她自己又添進去一些,除了給溫玉樹的,還有給溫祖母和溫母的。
自己則很快就起身往周瑛的院子過去。
進來後,便對自己心腹的周嬤嬤,使了個眼色。
周嬤嬤點點頭,很快就把房間裡伺候的丫頭都打發出去。
“母親。”
周瑛看到周大夫人,是有點驚訝,不過更多的還是不悅。她都已經叮囑過玉釧了,她怎麼還告訴母親了。
心裡雖然不高興,但面上不顯。
對周大夫人進來就把丫鬟們打發出去,就連秋雲都沒留,她也不覺得奇怪,周瑛太知道家裡對這門婚事的看重。
就連上輩子溫玉樹悔婚再娶,父親和母親也只是勸她忍下來,甚至在溫玉樹要納她為妾的時候,就歡天喜地起來。
沒錯,
周瑛現在已經不是周瑛,她是從二十年後回來的周瑛,不是十六歲,而是已經三十六歲。
爹孃的眼光一直都很好,她是知道的。而被他們雙雙都看重和稱讚的溫玉樹,也確實不負他‘玉樹’的名字。
出身官宦之家,祖父是秀才,父親更是坐到四品知府的位置,若非時運不濟,一病而亡,溫家這般的家世,周家便是再有錢,那也是拍馬都趕不上。甚至毫不客氣的說,即便是溫家接連失了溫父和溫祖父,但家中聲望還在。
溫玉樹又是個才貌都出眾的,十歲出頭便中了秀才,高門大戶攀不上,但尋個官宦人家的女兒,也不算是難事。
所以,
當初溫祖父讓人遞訊息過來的時候,她父親還有些不敢相信,怕是有人的惡作劇,卻沒想到竟是真的。
那是歡喜的不行,甚至當庭宣佈,她的嫁妝,來日翻倍。
周瑛自己也很高興,畢竟溫玉樹是府城出了名才子,人生的又好,也從未聽說過他有什麼風流之事。
而溫玉樹是個極為爭氣的,在過了祖父的孝期後,第二年的鄉試,他便中了舉,還是頭名的解元,聲名大振。相對於一些二十多歲,三十多歲的舉人,這位年不過十八歲的少年舉人,自是更惹人矚目一些,更不用說溫玉樹還是頭名的解元。
更是讓他成了潁川郡的最閃亮的焦點。
不過更讓人稱讚的是,溫玉樹的重情義,守信諾。
作為年少解元,所有人都知道他前途無量,向他投送橄欖枝的人,那是大把大把,其中想要牢靠的話,自是結為姻親。即便是所有人都知道,溫玉樹已經定了親,不過在知道不過是商戶之女,卻都不以為然起來。
區區一個商戶之女,哪裡就配得上風清朗月的解元。
只要溫玉樹願意,剩下的他們自會解決,不過叫他費心。
周家雖然有錢,也曾同人聯姻,姻親是不少,但得用的卻不多。如今難得結了一門最有前途的姻親,卻被人覬覦,偏生他們一點法子都沒有。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溫玉樹會同周家退婚的時候,溫玉樹待周家一如往昔,婉拒了所有人。
周家自是大喜過望,就連自己,當時心裡也是歡喜的。
畢竟她都已經做好了被退婚的準備。
因為這一出,讓名聲本就不菲的溫玉樹,更上一層樓,她也成了所有未婚姑娘羨慕的物件。
自己當時也是歡喜的不行。
卻沒想到,
溫玉樹如此行事,並不是說他的人品多好,也不是說周家多重要,又或者說他們定親以來這幾年,他們相處中,溫玉樹喜歡上自己這個未婚妻。
不過是因為他已經看不上。
因為在次年,溫玉樹便往京城參加春闈,雖然他是個見異思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