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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烈用面無表情壓抑著內心的雀躍,費力地壓制倒是顯得他心虛緊張一般。
早自習的聽力時間,老師們都去開了早會,他大搖大擺地跟著蔣植走出教室,被蔣植拎著領子甩在廁所牆上。
蔣植的動作能順利完成,完全得益於他的不反抗,反正他天生不愛痛,傷了,只會有湯老師心疼。
他就愛看湯老師皺著眉頭擔心的樣子。
「你這回怎麼不還手了?你他媽畫的那是誰!」蔣植上前攥住池烈的前襟,將他抵在牆角,清掃用具散落了一地。
他挑了挑眉,「你這麼生氣,我畫的是誰你不是知道了?」
「艹。」蔣植低罵一聲,攥著試卷碎片的右拳用力往池烈臉上打了一拳,都能聽見池烈後腦撞到牆面的悶響。
蔣植氣得粗氣頻喘,「你他媽損不損啊?我哥對你那麼好!你還、你還跟他睡一塊兒!」
他看了看掌心的碎紙,趕緊抖落到一邊,滿臉嫌棄,「你在我哥床上想得就是這些?惡不噁心啊你!」
隨即又打了一拳,池烈右邊鼻孔和嘴角當下就淌了血出來。
池烈自己也感受到了,腦子裡想著,湯老師給他處理臉上傷口的時候會是怎樣呢?
湯老師喜歡給他的傷口吹氣,那可不可以嘟起嘴對著他的嘴角出氣呢,四捨五入,那像接吻一樣。
蔣植卻像看著一個怪物般,眼神摻了幾絲恐懼,「老子在打你,你他媽笑什麼?」
池烈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嗯,的確在上揚,他回答蔣植,帶著齒間的血腥氣,「我想到你哥了,高興。我真的好喜歡他,要不你幫我撮合撮合?」
蔣植本來就是個直脾氣,他這樣激怒,蔣植氣上心頭,拳頭半點也收不住了。
這個畜生,和他哥睡一起的時候,他就擔心池烈把零蛋的傻氣傳染給他哥,現在可好,這蠢豬要直接拱白菜!
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蔣植的拳腳一直到下課鈴響,老師們散會回教室,才有了機會停下。
老師們把人拉開,趕忙帶著池烈去醫務室處理傷口,等帶著池烈回到辦公室打算「審問」的時候,他們的家長已經來了。
他們共同的家長,湯詩其。
池烈進來的瞬間,湯詩其便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快步跑到池烈身前,看著池烈腫起來的半邊臉,彷彿疼在了自己身上。
池烈的右眼有些紅,不太能順利睜開,嘴角的血跡從紗布里滲出來,臉頰滿是擦傷。
反觀毫髮無傷的蔣植,他果斷選擇了站在池烈這一邊。
蔣植仍沒消氣,「你個變態你離我哥遠一點!」
沒等池烈說話,湯詩其便一個眼刀飛過去,拉著池烈站到離蔣植較遠的另一側,拉的時候還檢查了一下,池烈手腕上有沒有傷。
站定,湯詩其的視線被黏在了池烈臉上,他垂著眉梢,伸手想去檢查一下傷口,看著血淋淋的紫紅又不敢輕易觸碰。
反倒是池烈這個傷者異常輕鬆,在湯詩其頭側輕撫了一下用作安慰,再於曖昧滋生之前迅速放手。
「說說吧,這又怎麼了?」老師左右看了看,「嘖,還是一家的,多大仇多大怨啊。」
蔣植欲開口,可他清楚利害關係,並不想暴露池烈的性向,於是搪塞道,「這我們家務事,不方便說。」
老師也煩了這些男孩,高中了還像小學生一樣打架,如果真是家務事,他也不打算細問。
於是看向池烈,「家務事?」
池烈低著頭,思考著利弊,反正同桌應該已經把這件事在班級裡傳開了,那麼就沒有再在辦公室傳播的必要。
他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也算家務事吧。」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