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聲音已經不太流暢,「我、我還要陪我爸媽吃飯,你等我回家。」
池烈覺得自己可能等不了,「湯老師,你戴耳機,通著電話吃飯好不好。」
湯老師:「你不要給我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戴耳機吃飯好奇怪,我爸媽還在呢。」
然而後續的回應只能是他更放肆的氣息。
他的大腦短暫空白,再反應過來,就是湯老師的腳步聲和關門聲,果然,湯老師是很聽話的,嘴上說著不行,最後還是應了。
那下次在別處,湯老師的不行,他也不會聽了。
電話那頭傳來幾句不清不楚的話音,應該是湯老師的父母,但很快安靜下來,只剩湯老師若有若無的咀嚼聲或呼吸。
他享受著湯老師的縱容,在微末的聲響裡放縱,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那頭重新傳來話音。
湯老師在和父母說話,「吃好了嗎?你們再等等我,我去上個廁所。」
此後便是匆匆的腳步聲和人聲嘈雜,最後一道關門聲響完,雜音減小,他真摯祈求,「湯詩其,你說說話,你能不能來見我。」
湯老師嘆了口氣,「你好慢,我爸媽吃好要走了」
他已經分辨不清湯老師話裡的意思,只能借著湯老師給的施捨盡力快些,還一邊求著,「你再多說點,你哄哄我行不行」
湯老師無師自通,避諱著廁所裡可能有的人,小聲喊池烈的名字,「池烈快點。」
池烈仍覺得不夠,「再多說一些,再多。」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難道要叫你寶貝嗎?」
池烈:
他在讓湯老師聽自己和媽媽電話的時候,就應該知道,寶貝這個稱呼肯定是要接受調侃的。
但不應該是現在。
他不滿道:「你這不是讓我快點,你這是想讓我萎。」
湯老師毫不在意,在那頭嗤嗤地偷笑,好像完全感受不到他這邊的難耐和緊急。
就在他心裡暗暗盤算下次見面,如何讓湯老師吃個不聽話的教訓的時候,湯老師終於大發慈悲解救他,以又低又輕的聲音喊他,「叫老公行嗎。」
猝不及防的,他的耳朵都像感受到那兩個字的溫度一般,很明顯的升溫,也終於結束。
他將自己悶在枕頭裡緩神,將被子抱了滿懷卻仍覺得極度空虛,正想再磨一磨,讓湯老師來找他,或者他去找湯老師,怎樣都行。
總之他覺得,自己今晚是受不了一個人睡的。
沒待開口,他突然聽見湯老師那頭,傳來了別人的聲音,而這個聲音並不陌生。
湯老師有些驚嚇,「你剛才就在這兒嗎?」
柳定城的聲音透過聽筒失真,他無法體會語氣,只聽他道:「那小屁孩兒就哄騙你做這些傷風敗俗的事?這樣我真的不放心把你交給他。」
湯老師的聲音冷下來,就像酒店第一天遇見這個男人那天,「沒有群p傷風敗俗。」
湯老師的腳步響了兩聲又被攔住,柳定城令人噁心的聲音又出現,「那時候我太年輕了,現在的我不會再犯錯了,可他正是會犯錯的年紀,我知道我們不可能了,但你也不要太信任他。」
說完柳定城就走了,他說的話不會對兩人的實質關係有任何影響,可就是平白的給人心裡添了噁心。
池烈想直接和柳定城說話,可他們隔著電話和耳機,無法表達任何。
他只能平復脾氣,對湯老師負責,「沒有什麼年紀是一定會犯錯的,犯錯是那個人本身的問題,你信我。你要是也覺得我這樣過分,可以直說。」
沒想到湯老師只是笑笑,「你別聽他的,我有什麼是不想要的,都和你說過了。」言下之意,他沒有正式拒絕過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