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憶他們等了四五個小時,終於手術結束了。黃憶他們已經在那裡吃了麵包充飢,這時候天色已黑,到了晚上八點了。手術後護士把這個人推出來了,說危險期還沒有度過,這人這兩天都會在IcU裡觀察。如果病情穩定了,再轉入普通病房。
看著這麼多人在現場,病人的家屬也到了。黃憶於是和另一個同事就打車回到了他們醫院。他已經飢腸轆轆了,雖然吃了麵包,但是現在感覺又餓了。
白珍在黃憶他們醫院吃的晚飯,食堂的菜不多,而且很油,她就打了兩個素菜,自己坐在那裡靜靜地吃飯。她感覺越晚天越冷。準備吃完飯就回家洗頭洗澡,她下午都待了半天在這個醫院了。
等她吃完飯,外面的雨大了一些。她就回到車裡拿雨傘。隨後,她去了黃憶的辦公室,那裡有個他同事在值班。白珍告訴他來給黃憶放點東西。然後她就把車鑰匙放進了黃憶的右邊的抽屜第一格里。她告訴他車鑰匙放的位置。然後白珍就離開了。
回去後,她感覺這一下午都在忙啥 。她回到家感覺肚子又有點餓,不過晚上得忍著,不能亂吃東西,以免變胖。她和藍月、白梅也說起下午的事情。藍月和白梅都說感覺黃憶他們的這個醫院的醫生都不厲害的,都還沒有他們廣西的醫生厲害。感覺那裡就是個療養院,不懂得治病的。
白珍和他們說:“這個醫院也是私立三甲醫院,還是可以的。有一些專家還不錯,可能因為週末,醫生人手少,這邊動不了這種大手術吧。”
說完後,白珍心裡很快就聯想到了白苗當初住院 ,當時在白苗彌留之際那兩週就住在黃憶他們這個醫院裡。為了是讓他能比較好地休息,住在單人間。現在難道說白梅和藍月都在埋怨白珍沒有送他去公立醫院治療?
白珍把自己的心裡的想法告訴了黃憶。黃憶不爽地說:“這些人,當初讓他們約北京的醫院,又說他們要上班,約不到,沒有人照顧等各種藉口。現在說這些話又讓人感覺好像在埋怨我們,沒有照顧好爸爸,意思是說如果在廣西治療他就不會這麼快走嗎?但是當時公立醫院都不接收晚期的病人住院啊,而且他已經是末期了。狀態很不好,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維持生命狀態。”
白珍說:“我自己問心無愧,盡力了。我也就只能提供這樣的醫療條件了,比廣西還是好很多呀,這些病房一天600多元,比廣西那些病房三四個人擠在一個房間裡休息好吧,還能讓病患有尊嚴地走。”
當時藍月和白梅的表現確實讓白珍夫妻倆心寒,感覺她們都是比較自私。什麼不能請假要扣錢,什麼要供房不能在家照顧老人,什麼要帶孩子沒有時間過來照顧老人……這些都是藉口 ,只是她們害怕肝癌會傳染。
白珍夫妻倆當時照顧的時候,他們也會害怕,醫生還建議他們找個護工來照顧。他們在處理他的排洩物、洗衣服時都會戴著手套處理。
估計白苗也能體會到自己被她們遺棄了,到要離開前的兩週,他就有些懷疑自己的病情好不了了,雖然家人至始至終都沒有告訴他,他得的是肝癌。
白珍感覺其實挺悲哀的 ,一家人還這麼樣,雖然現在大家維持著表面的和諧。不過都心知肚明。白珍感受到了人性不堪的一面。
黃憶隨後從醫院給白珍電話,讓她晚上早點睡,不要每天熬夜。他說手術還沒結束,不過應該快了。醫生本來說兩小時結束,現在四五個小時了。白珍說估計手術難度比較大,所以時間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