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也好,混賬也好,背信棄義也好,於你,我永遠也不會放手,永遠也不會。”
他轉過身,踩著碎在地上的花瓶殘渣,踉蹌著走了出去。行至軒閣門口搖搖晃晃轉了過來,看著沈苾芃,帶著深沉的絕望還有一種惱羞成怒的恨意。
“於你,我君謇絕不會放手,不會……”
“瘋子!”沈苾芃咬著唇,猛地跌坐至榻邊,“瘋子,君謇你這個混蛋,你這個瘋子,混賬東西……”
沈苾芃一夜無眠,早上起來有些昏昏沉沉的難受,鬱夏將她的髮髻盤了起來,梳了一個簡單的圓髻。她的臉色看起來不怎麼好,呆呆的看著鏡子中明顯憔悴了不少的臉。昨天發生的事情讓她疲憊不堪,君家兄弟許是真的是她命中註定三生三世的冤家。為何總是不肯放過她?
“小姐,梳好了,選什麼簪子?”
“隨便吧,”沈苾芃懶懶的從鏡子裡移開了視線,看著窗外。
“小姐,今早幾個小丫頭嚼舌根子,說是從少夫人那裡得來的訊息,世子爺昨夜一夜都沒有回望月堂。”
沈苾芃輕輕捻著手邊的一朵素馨花,手指尖停頓了一下,是的,半月汀已經有了少夫人,今早自己這個侍妾定是要去敬茶的。
“吩咐下去,梅亭裡的小丫頭都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聽風是風聽雨是雨,否則我這裡斷是不能容的。到時候配了小廝去,送到莊子上去,或是賣給牙婆子去,休怪我翻臉不認六親。”
“奴婢這就下去吩咐,”鬱夏忙退了出去。
“等等,”沈苾芃將她喊了回來,“昨日吩咐你的事情可做到了?”
“奴婢昨天看到世子爺,怕出什麼……潤春也是個急性子的,所以我打發了她去了,想必現在飛雲閣那邊已經開始繡了吧?”
“今日你得空,再去催催,務必儘快繡出來,”沈苾芃凝神看著桌角的梅瓶,本來是一對兒,昨夜被君謇打碎了一隻。
“奴婢一會兒就去催催,”鬱夏拿過一件素色單衣幫沈苾芃披上,看著衣服上肅靜的圖案,覺著小姐今天見少夫人,這樣子也夠得上低調了。
沈苾芃梳洗打扮好後,正好是辰時剛過,徐鈺今早應該是陪著君謇向公婆敬茶去了,現在這個時辰差不多也回了望月堂。
“走吧,我們也該意思意思去。”
她的步履越是輕鬆歡快,鬱夏越看的是膽戰心驚。今早妾室向正室敬茶這一關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亂子?只是希望一切都平平安安的為好。
經過了半月汀別院,門前的枯草依然纏繞不休,沈苾芃略停了腳步,想起了那個奼紫嫣紅的梅紅,也僅僅在心頭一掠而過。只聞新人笑,哪聽舊人哭,況且都已經化作了塵埃。
望月堂的門廳大紅的喜字分外奪目,兩旁掛著喜聯,地上鋪著鑲金邊的紅毯,一層層紫紅色的帷帳緩緩深入到了最裡面的幽暗,看不清影影綽綽的人影。
門口站著徐鈺陪嫁過來的大丫頭冷霜,粉盈盈的鵝蛋臉,水杏眼猶如秋波一樣閃爍,懸膽膩脂一樣的鼻子下,一張小口笑靨生韻。果然是宣平侯府出來的丫頭,自是不同尋常,溫婉之中帶著些許內斂的精明。
另一邊站著一個宮裝婦人,一臉的冷傲倒是和陳媽媽有的一拼,正是沈苾芃見過的那個李嬤嬤。
“郡主剛同世子爺回來,在裡間換衣服吃早飯,你且等著吧,”李嬤嬤掃了一眼沈苾芃,給她吃了一個閉門羹。
沒有用少夫人的名頭,用的恰是皇上賜封的郡主封號,這架子端的倒是很大。沈苾芃一陣冷笑,要不是怡妃娘娘不想將十五殿下的事情捅出來告知皇上,弄得世人皆知。自己光救下小殿下一事就不知道會獲得什麼封賞,何懼你這個郡主?
沈苾芃緩緩轉過身:“既然少夫人忙碌,鬱夏,我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