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個她和父親的家了嗎?
父親在,家就在,父親不在了,其實她的家就沒有了。
段青雖然很好,也是她血脈相連的母親,可是她們之間卻隔了十八年的光陰,怎麼也跨不過去的。
她其實也能感覺到,自己和段青之間隱約的尷尬。
如今的她們,可以為對方死,卻永遠不可能如母女一般親密相處。
秦崢輕輕嘆了一口氣,眸中有著涼淡的笑。
良久後,她終於轉身,騎上馬,準備回宮。
剛騎上馬時,卻見迎面走來幾個女子,有婦人裝扮,也有女子打扮的,其中一個懷中還抱著娃兒,那娃兒倒是和路不棄差不多大小。
那幾個女子說說笑笑的,便走到了秦崢面前。秦崢眯眸,唇邊蕩起笑意,便將馬橫在那幾個女子面前,故意道:“幾位娘子,不知道那裡去,不如讓小可送你們一程吧。”
那幾個女子初見秦崢,唬了一跳,還以為是哪家的登徒子呢,正要呼喚,卻有一個眼尖的認出來了,幾乎不敢置信地道:“這不是阿諾嗎?”
眾人抬頭看過去時,喜道:“果然是呢!”
於是秦崢下馬,和眾位女子敘舊,原來這都是她昔日的街坊鄰居,素日常常去她食店裡光顧的。當下往日和秦崢最為熟稔的淑蘭上前,拉住秦崢的手,要讓她去家裡坐坐,順便敘舊,說說別後種種。
眾位女子原本是要外出遊玩的,見了秦崢,又看她騎著高頭大馬,不同於往日,於是也都起鬨讓她家去坐坐。
秦崢見了他們,卻是想起往日父親在時的光陰,便讓蕭柯在身後等著,自己卻和眾位女子去了院子裡。蕭柯怕有危險,本來也打算跟進去,可是卻被秦崢一個眼神掃過來,當即不再說什麼了。
待她們進了屋後,幾個女子眼神曖昧地衝著秦崢擠眼:“他是誰啊,是你的夫婿吧?怎麼不讓人家進來”
又有另一個阿慧笑了下,道:“我看你這夫婿生得儀表堂堂,倒是一副好容貌,且人又英武,怕不是尋常人家的男子呢。”
另一個玉環卻又道:“你這夫婿對你很是疼愛吧,看你進屋,都戀戀不捨的樣子。”
秦崢覺得好笑,沒想到他們竟然生了這等誤會,便說起這不是她的夫婿,不過是個相識的朋友罷了。不敢說是侍衛,是想著不打算將自己如今的身份告訴她們。若是一說,沒得把她們嚇住,從此後再也不能這樣無拘無束的說話了。
誰知道大家聽說是朋友,卻是不信的,只道哪裡有這樣的朋友呢。
淑蘭甚至乾脆打趣道:“昔日我還說,若是阿諾為男子,我必然要嫁給他呢。不曾想,如今她竟然也嫁人了。”
話音剛落,她忽然發現不對:“咦,你不是當日嫁了衛衡嗎?”當時淑蘭的哥哥還為此難過了一陣呢,誰曾想,就是她成親那日,南蠻人攻入了敦陽……
一時大家都沉默了,臉上的笑也收斂了。
因為都記起了那日的血腥。那一天,她們也有兄弟姐妹死去,甚至有的父母也亡故了。
而後來,她們也有人遭受了□□。
秦崢想起衛衡,聽說他如今在西野呢,當日是護衛著雲若公主逃去西野的。這個卻也沒辦法和大家說明,只好含糊地道:“他啊,找不見了。”
大家見她言辭含糊,只以為衛衡也死了呢,當下不由嘆息。一時氣氛有些沉重,大家默然無語。
倒是阿慧,見大家這樣,不由撲哧笑起來:“你們這是幹嘛,好不容易咱們的阿諾小掌櫃平安回來了,你們就這麼拉著個臉啊?”
這麼一說,大家也都笑了。往日其實她們都極喜歡阿諾的。
阿諾是女兒家,可是做派大方,行事仗義,也素來對她們這些女子不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