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涼地大笑起來。
宋侖因為聽不到傳音,錯愕於對方突然失態。
水冰大致能猜到情況,挽住夫君的臂膀以示安慰和鼓勵。
“揭過如何?不揭過又如何?難道以後這樣的悲劇不會再發生了?”
今兮並未正面接對方的話,“之前我恨那些奸商貪官,甚至恨你這個昏君。但是我錯了,即便不是你,換一位君王,只怕也會如此行事。這不是某些個人的問題,是‘人性’的問題!”
或許任何人,在這個位置上,面對這樣的問題,面對各種權利的誘惑,都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正如皇帝所言,如有一日今兮能掌權,便能走出這樣的漩渦嗎?
皇帝留下最後一句話:“你若認為寡人之流汙濁便汙濁,望你能夠終身清流。但此事必須到此為止,如你不給寡人臉面,寡人只要稍動手中這枚金璽,便能以國之界力碾殺你,任你修為再高也逃脫不得!”
說罷,已然退去。
此時,雨勢已漸漸緩了下來,天地間久違的生機已有復甦之象。
“琢石先生,你還好嗎?”宋侖戰戰兢兢地問道。
“沒事了。”今兮將諸般情緒化作一聲長嘆,“確實,我改變不了什麼,而人生更不可能因為某種期待而變得更好一些。勞煩帶句話給皇帝陛下,風雲無常象,世間無定局,放下‘人性’中的一些東西,不然萬法註定歸墟。”
宋侖亦嘆了口氣,向今兮一拜後,便帶著部下匆匆離開。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水冰親了一下今兮臉頰,“這些日子我們也怪累的,現在把你的時間留點給我好不好?”
“好。”今兮將水冰橫抱起來,穿回屋內的春水之中。
水冰如無骨之蛇纏繞在今兮身上,感受著火熱的相融,香汗淋漓更襯別緻冷豔,她一雙冰目看著對方道:“這次纏綿後,我便要離開一陣子啦。”
“為什麼?”今兮頓感意外。
水冰又吻了一下今兮的唇:“因為我們成親的事,我還沒有向師門稟報過呢?雖然我是因為和師門有過節才離開的,但師傅她還是對我極好的。”
今兮卻感受到了水冰師門的複雜:“你什麼時候去?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
水冰臉泛悽楚:“如果……一個月內我沒有回來,你便不用等我了。”
說著,從今兮身上離開,晃動起美絕人寰的波瀾。
今兮將水冰拽住又壓至身下:“那我和你一起去,不准你有危險。”
“這不是你能去的地方。”水冰欲言又止,顯然有密辛不與人言,“放心,我自有分寸。有如此好的夫君在,我怎會不珍惜自己?”
翌日,水冰便匆匆作別。
今兮醒來時,身邊已無人,只有桌上留有一封書信。
顯然水冰對自己做了手腳,令自己晚於對方醒轉,以避免過多的糾纏。
“夫君勿念,等我歸來。如思念難抑,可至‘奇峰城’的‘飛雲客棧’等我。”
終究,水冰還是在信中留下了些許線索。
一個月後,已是立春。
皇城那邊的人沒有再來騷擾過今兮,加上自己妻子的離開,他感到格外的冷清。
那日,今兮決定臨時關閉學堂,向鄉親們謊稱要去遊歷遠行。
此去“奇峰城”比前往“漢輝城”更遠,今兮並沒有像水冰這樣的坐騎,只能去城內最大的商會動動腦筋。
“既然琢石先生有求,小的自當鼎力相助,咱們這兒的‘天紙鳶’可借您一用。”
商會的執事見今兮前來,滿臉堆歡且尊敬。
“不知使用一次需要多少錢。”
今兮已將自己的積蓄帶在身上,但這家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