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他們生出貳心。
莊豔秋來到之前買布的那家鋪子,聽到不遠處的街道上傳來了起起伏伏的哭鬧聲,有許多人圍著那處看熱鬧,他問那布莊掌櫃,“前面出什麼事了?”
“是主城有人來查抄‘雲香樓’,說他們賣的東西是假貨,裡頭摻雜著不少棉草,如今把那老闆給扣了下來,裡頭那些丫鬟、僕人、繡工、匠人這是要被髮放出去再度轉賣的。都是那些人在哭嚎呢。”掌櫃的解釋道。
莊豔秋點點頭,原來是那個仿製自己的東西搶了自己生意的店鋪。“雲棉不過貴一點點,普通人也用得起,為何要貪這種小便宜呢?”
“棉草不要錢哪!”布莊掌櫃的笑道,“不要錢的東西人人都喜歡。那老闆也是個黑心的,以為仿製了別人家的東西出了事也是找那一家去,誰知道人家那家老闆是個精明的,在自己的物件上繡著標記呢,如今人人只認那唯一的標記,今日那些貨郎擔子上挑的沒有標記的荷包兒,路上的人都不會多看第二眼。”
莊豔秋抿唇笑了笑,“做生意還是得實在些比較好。”
“那是!”掌櫃的也笑說道。
“掌櫃的可有相熟的繡工介紹,我有批貨需要趕。”
“您這可幾問對人了。不過我現在給您介紹人也不如眼前這個大好機會呢。您瞧見沒,那‘雲香樓’的繡工可是要重新發賣的,那些都是手藝精湛的,還都是奴身,多花些靈石買回去也比在外面找的放心不成?不過您若是隻做這一次生意也不用買人,花錢僱人還是實惠些。”
掌櫃的還沒說完,莊豔秋已經感激地向他抱拳道謝,朝著那‘雲香樓’走了過去。
走過去擠開人群,便見二十來個身穿黑衣的繡娘被結結實實地綁成一團跪在門前,那些繡娘有年紀大的也有看上去還未成年的,奇怪的是她們左側額上都畫著一個黑乎乎的標記。
“唉喲!這是‘黑寡婦’啊!”不知哪一個認出那標記來,驚道:“你看她們額頭上的印記,那可是蜘蛛印記。這不知是哪方世界犯了事的‘黑寡婦’被賣了當奴隸了。”
莊豔秋仔細打量了一下那些女娘們頭上的印記,可不是八爪蜘蛛嘛?
“聽說‘黑寡婦’專吃男人。”又有人小聲嘀咕道。
“別瞎說!她們這一看就是族裡男人被全滅了的孤女們,定是被那滅族之人一起發賣出來的。那額上印記是她們自己弄的,那是告誡自己身負血仇,不敢忘懷的意思。你們不懂不要瞎說。是有‘黑寡婦’在產子之際吃人的,那吃的也是自己夫君,人家心甘情願。不過,那種情況也是很少的,除非是‘黑寡婦’難產無力。”有看客抱打不平地解釋道。
莊豔秋見年老一些的繡娘們用手臂護住兩個年輕的幼女,神情一片麻木,只有那幼女的臉上生出些微的憤怒,翻著眼皮謹慎地看著周圍的人。
有三位中年男子也被鎖著從‘雲香樓’裡帶了出來,那三人跪在了押送他們一行計程車兵面前,哀聲請求道:“仙官老爺,請把我們和她們轉賣到一處去吧,求求您了,我們是一起被買回來的,彼此幫襯著才活下去的。”
“這些男人非要纏著一群女人是何用意,莫不是還想當新郎不成?”看熱鬧的人群裡發出這樣的質疑之聲。
那士兵顯然是聽到了這種聲音,十分不悅地挪開腳步,“你們又不是一族的,哪有一起發賣的道理?再說即便是一族的,到時候買誰不買誰也不是你們說了算。”
“平叔別求他們……大家就此別過吧。多虧了三位這些年來的照顧,若有來生我們‘八螯族’的女人定會好生報答你們的。”那群女人中有一位長得最周正的婦人低眉順眼地說道。
莊豔秋見那三個男人面容憔悴,可是體格強壯,應該是慣常幹活的人,心裡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