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英明的決定。本來歷史專業平平無奇的哥倫比亞大學,就因為率先跟周赫煊進行深度交流,學術成就迅速的提升起來。
半年後,《槍炮、細菌與鋼鐵》被翻譯出版,哥大成為第一所開設“歷史人類學”的美國大學。本來只是精通美國曆史和美洲原住民歷史的施坦因及伍德羅教授,後來成為歷史人類學專家,在世界史學研究領域都享譽盛名。
特別是伍德羅教授,他晚年接受採訪時對記者說:“我的學術生涯轉折點,源於跟周赫煊先生的一次交流,他開闊了我的歷史研究視野,他可以稱得上是我的導師。”
上午是學術交流會議,下午就是講學活動,面向文理學院的所有學生。
讓周赫煊哭笑不得的是,居然有好多金融、經濟專業的學生跑來聽課,他們都是慕“遠東巫師”的大名而來。
在自由提問環節中,學生們提出的問題,全是關於股災和經濟危機的,甚至還有人請教如何做空美股。
好好一場歷史講座,被這些金融專業學生搞得亂七八糟,引起歷史專業的學生極大不滿,雙方在教室裡自己就吵起來。
當天下午,周赫煊在巴特勒教授的挽留中離開,第二天便登上前往歐洲的輪船。
周赫煊不知道的是,他同時入圍諾貝爾文學獎和龔古爾文學獎的新聞,正在被中國的報紙大肆報道,國內已經炸鍋了。
328【中國文壇第一人】
在上海,胡適與陳德徵的論戰,已經進行了大半年。
現在已經沒有報紙雜誌敢刊登胡適的文章,這位先生被國黨的整個御用文人集團圍剿,幾乎成為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別看胡適平時彬彬有禮,對誰都溫和禮讓,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但他發起火來還真是個暴脾氣,國黨御用文人罵得越兇,他反抗起來也就越厲害。
短短半年時間,胡適連續發表《人權與約法》、《我們什麼時候才可擁有憲法對於建國大綱的疑問》、《知難,行亦不易孫中山先生的‘行易知難說’述評》和《新文化運動與國黨》數篇文章,掀起雷聲大雨點小的民國人權運動。
胡適的文章直指南京政府與國黨,強烈反對國黨將黨權凌駕於人權和法權之上。特別是後面的那兩篇文章,越寫越激烈,一篇公開質疑孫中山,另一篇甚至出現這樣的內容:“我們不能不說,今日國民政府所代表的國黨是反動的。”
我們不能不說,今日國民政府所代表的國黨是反動的。
上面這句話,在《新文化運動與國黨》中反覆出現。胡適從思想自由、對文化的態度等各方面,舉例分析並指出國黨的反動性質。
胡先生的膽兒也太肥了。
幸好胡適跟宋三小姐關係不錯,自己的名氣也夠大,不然他估計已經被逮捕了。
上海,法租界。
新月書店(出版社)。
胡適、梁實秋、羅隆基三人,拿著他們整理出來的文章集子,找到新月書店的經理潘孟翹說:“潘兄,你不是一直愁著無書出版嗎?現在就給你送稿子來了。”
潘孟翹是著名社會學家潘光旦的哥哥,他只翻看了幾篇文章的標題,就叫苦道:“你們禍害了《新月》詩刊還不夠,又要來禍害新月書店?”
“什麼叫禍害?這是仗義執言,為民請命!”梁實秋大義凜然道。
胡適溫和的笑道:“也只有新月書店能出書了,勉為其難就出版了吧。”
潘孟翹無奈的搖頭嘆息:“唉,出版就出版吧,反正你們是老闆,我就一個跑腿兒打工的。”
潘孟翹為何如此為難?
因為胡適三人拿來的文章,全都是跟南京政府唱反調的,包括已經出版和無法出版的文章,現在準備集結出書,名為《人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