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不是他買花的原因;他要這朵花是因為這枝明豔綻放的向日葵,其燦爛姿態好比那深烙在他心底的嬌媚佳人——向日葵一般,同樣溫暖、同樣教人打心底歡喜不已。
他買下這朵花後,小心翼翼地拿了只大水杯珍藏它,又擔心拿回家會被崔羽和崔傲破壞,昨晚還特地留在公司裡,看護它一整夜。
今晨,他迫不及待地捧著花來看她,想給她一個意外的驚喜。
來到她家門口,攤車還沒推出來,他瞄了眼手錶,五點十分,今天有點遲!
崔胤風靜靜地站在路旁等著,他有些緊張,許多念頭在他心中紛亂地閃現。不曉得她會不會喜歡這朵花?只有一朵會不會太寒酸?他是不是該多買些別的花來搭配?
可是,他沒買過花啊!也不知道什麼樣的花束才算好,但原她別見怪才是……
時間在等待中迅速地溜過,而崔胤風因沉溺在煩惱中而不知不覺,直到熾熱的陽光灑出他一身大汗,他才猛地回過神來。
早餐店的門依然緊閉,他低頭看手錶,時針指著九。
九點了,向日葵還沒開啟店門,這是怎麼一回事?昨天清晨分手時,她還高高興興地說明天見的。怎麼……
崔胤風一急,衝到木門前,起腳踢破了門板。
這種違建本來沒啥兒保障,所謂的大門也不過是裝來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因此,他隨便使點力就堂而皇之地闖進她的屋子。
大廳的茶几上放了碗吃了一半的飯、電視開著、燈也忘了關……凌亂的景象顯示出主人離去的匆忙。
是出了什麼意外嗎?或者……他突然想到那個老房東的流氓兒子。莫非是那混混不講信用,又來騷擾她?
崔胤風握緊拳頭,陰鬱的眼泛著殺人紅光。若真是如此,他會讓那個小流氓徹底瞭解“生不如死”這句話的真義!
此時此刻,他完全忘了公司、任務、公事,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找回向日葵!
他急匆匆地衝出向日葵的家門,連手上買來準備送她的花朵落在地板上也忘了撿。他沿著小小巷子,一戶戶詢問是否有人認識那剛去世的老房東,直到獲得了些微訊息,便伸手招了輛記程車,找人去了。
崔胤風完全沒注意到,時針已經指向十點,他錯過了一場業務彙報、蹺了生平第一次班!
“你是怎麼回事?第一天進公司嗎?這種估價單都會填錯?”白氏企業的老總裁白先令將一疊報表扔在崔胤風臉上。
他垂手恭立在老人跟前,與其說是面無表情,不如說他根本心不在焉。
向日葵已經失蹤兩個禮拜了,他每天下班後就像只無頭蒼蠅似地四處找尋她,直至天亮,才邁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公司。然而她就像蒸發在空氣中的晨霧一樣,沒留下半點訊息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老房東的兒子那邊他也去找過了,還把那一團飛車黨全送進看護所住了兩夜仍無所獲,那群混混確實照約定沒再去騷擾過她。
既然如此,她在那兒住得安安穩穩,為何離去?
崔胤風百思不得其解,一顆心被思念摧折得幾欲瘋狂。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白先令這輩子還沒人敢對他如此忽略,崔胤風的無視將他的怒火煽揚到最高點,手中的鋼筆倏地甩射了過去,對準的目標是崔胤風的眼。
但飛擊的鋼筆在半途中就被攔截了,大膽挑釁的人不是崔胤風,而是崔傲。
“哇!外公,你這樣不對喔,豈可對他人的所有物動手動腳?”
崔羽也在同一時間閃進白先令和崔胤風之間,那姿勢是護衛的。
崔胤風見狀,有一瞬間的閃神。崔羽和崔傲竟然救了他?他們不是向來恨他欲置之死地嗎?
白先令狠戾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