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這裡確是為了我舅舅的事情。不過,我不是來找趙大人的,而是找趙大公子你。”
“什麼,找我?你是吃錯藥了吧!”趙棟樑指著自己鼻子,眼睛瞪得碩大,一臉傻相。
沈辰淡淡問道:“敢問趙公子可認識秦姑娘?”
“嘁,本公子認識的女子多了去了,姓秦的嘛兩隻手都數不過來。”趙棟樑得意洋洋的笑道,爾後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腦袋,“莫不是你沈家哪位親戚家的小姐偷偷愛慕著本公子?”
沈辰一字一句的道:“這位秦姑娘並非我沈家的親戚,她住在城北小青溪大宅。”
趙棟樑臉色陡然一變,立刻否認道:“她是什麼人,不認識!”
“不認識的話,那趙公子昨天晚上又怎麼會從她的宅子裡溜出去呢?”沈辰緊盯著他,逼問道。
趙棟樑明顯有些緊張,他眼一瞪,吼叫道:“你哪隻眼睛見到我從那宅子裡溜出去的?我告訴你小子,少在這裡胡說八道!”
趙軒德扁起嘴唇,不緊不慢的冷聲說道:“三少爺,你若是到這裡來,只是為了說一些關於我兒子的捕風捉影之說,那你還是回去吧。本官身系我青川民眾的福利安危,責任重大,沒有閒情來聽這些無聊事端。”
沈辰淡淡一笑,說道:“那趙大人就不擔心我把這事情說出去,會給趙公子惹來些麻煩麼?”
趙軒德慢慢睜開眼睛,嘴角一勾,拂鬚悠然道:“男歡女愛這種事情,你這小娃兒豈會明白?說出去,你以為敗壞的是我趙家的名聲嗎?只怕那女子清名盡毀,三少爺你就不怕你一句話毀了那女子一生麼?”
對於兒子沾花惹草之事,趙軒德自是再清楚不過,不過,他並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自然包庇兒子。
沈辰笑了起來,搖頭嘖聲道:“我一直以為趙大人是縣令大人最為器重的人,所以才能貴為一縣的第二把交椅,卻原來不是如此啊。”
“大膽!小小娃兒若再敢在這裡胡言亂語,小心本官不客氣!”趙軒德眼一瞪,頓時官威畢露。
要說這官威倒也嚇人,但卻嚇不倒沈辰,他靜靜站著,淡笑道:“——若不然,趙大人又豈會不知道,這位秦姑娘乃是縣太爺包下的女子。”
趙棟樑臉色大變,趙軒德卻是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沈辰罵道:“好不知輕重,不識抬舉的沈家人,你舅舅尚在牢中,你竟敢在本官面前詆譭縣令大人,是否想全家人都進到牢裡去?”
沈辰又說道:“這女子自不是給縣太爺自己享用,而是送給了金曹監副使徐大人,那座大宅可不就是徐大人每次過來都要住的地方麼?”
聽到這裡,趙軒德才臉色陡然一變,剎時間想起一事來。
關於縣太爺如何打通金曹監副使關係一事,趙軒德自然是清楚的,只是這事情並非由他承辦,所以只知道一個大概,現在聽沈辰這一說,頓時想清楚起來,那個被贖出身的青樓女子可不就姓秦麼?而徐大人過來所住的地方確實也是城北小青溪。
他下意識的朝著兒子望去,見兒子那眼神彷徨,手足無措的樣子,哪裡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趙軒德頓時又怒又氣,若非有人在,他真想痛打這小子一頓,搞什麼女人不好,竟然搞上了徐大人的女人,簡直就是荒唐之極!
但他很快又冷靜下來,他慢慢站起身,目光緊盯著少年,爾後陡然間,毫無徵兆的厲聲咆哮:“三少爺這話不知是從哪裡聽來的,有人往我趙家潑髒水,我趙家也不是好欺負的,究竟是誰在說這閒話?若是因為你這種捕風之影之說流出去而影響到我趙家的清譽,哼,到時候只怕不是吃牢飯那麼簡單了!”
話語聲聲震耳,宛如天降雷霆,更字字皆是恐嚇之意,在趙軒德看來,區區一個小娃兒,只怕會被自己嚇得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