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著劍柄往外抽,馬刀沙沙的發出一陣銳聲。雪亮的刀刃不斷的顯露出來,最後隨著他的右手高高的揚起,直指天際。
“拔劍,準備!”楊威利大吼一聲,他身後的大熊趙小寶套著他那件超大號的狼盔胸甲緊隨在他的身後,手中撐著那面一丈二的都隊旗幟,在他的一側是手握著一把三角赤色旗槍的副旗手,他們的後面還有一左一右兩個傔旗,他們是護旗手,四人的任務就是戰鬥中緊隨著都頭,高高的舉著都旗,讓全都計程車兵跟隨著這面旗幟前進。
戰馬不安的用蹄子刨子地,打著響鼻,齊格飛等年青的陸士學員們一個個緊緊的握著馬刀。他們在陸士時揮舞了數以萬計次的刀馬,馬刀戰術手冊背的滾瓜爛熟,另外陸軍操典這樣的作戰訓練手冊,也是背的極熟的。可真正到了要接戰的時候,他們還是忍不住的緊張起來。
楊威利也很緊張,他此時十分慶幸自己頭上鋼盔有著面罩,而不是那種老式的頭盔,要不然,所有的手下都會看到他臉上的緊繃。
臬捩雞穿著嶄新的盔甲,騎坐在雄駿的馬上,手裡握著騎槍,卻沒有絲毫的緊張。相反,他心中有的只是隱隱的激昂,終於再次上了戰場,熟悉的戰場,生死拼殺了十三年的戰場。離開隊伍到易縣安家,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不錯,讓他滿足,有田有地有房子,還有個薪水不錯,又不危險的工作,這樣的一輩子,也許會很滿足吧。
但心中肯定會有遺憾,他是戰士,天生的戰士,二十五歲卻已經從軍十三載。軍中的生活成了習慣,戰鬥的本領鉻印心中。別人也許期待平淡的生活,但他卻更喜歡這種激烈的生活。
戰鬥又要開始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這一次,他有了堅固的鎧甲,有了犀利的長槍,馬刀,還有威猛的震天雷和手弩,甚至,他還有了一群勇猛的同伴,以及睿智英雄的統帥。
他回頭望了望,身後東方太陽緩緩升起,東方的天空佈滿紅色的朝霞。
緊隨著太陽昇起的,還有一面金色的大纛,那是蟠龍王旗,是秦王李璟的帥旗,天下兵馬大元帥旗,整個天下,獨此一面。
楊威利也扭頭看了一眼那面眾軍拱衛中的大元帥旗,心中充滿激昂,這次他們與秦王一起戰鬥。
“衝啊!”楊威利馬刀向前一指,策動戰馬開始賓士。
傳令兵搖動了令旗,號兵吹響了號角,隊頭夥長們也紛紛吹響了鐵哨子。
在都旗、隊旗,還有軍官們的三角旗槍引領下,甲都開始跟隨著兩側的同營袍澤們迎戰衝鋒。
戰馬緩緩加速,然後越來越快,最後保持著一個勻速,向著來敵衝去。
“不許放箭。衝上去!”遠處傳來了營指揮使的大吼聲。那是一個高大威猛的傢伙。也是楊威利陸士學校的教官,一個光用聲音就能震住所有學兵的傢伙。
楊威利提起了盾牌,身後的騎兵們也都提起了盾牌,然後舉著槍繼續前衝。沒有人放箭,沒有人扔雷,只是最純粹的對沖。
“他們想幹什麼?”高談盛沒來由的驚懼,這支秦軍是他所見過的最古怪的騎兵部隊,他們裝備精良。可他們不用強弓勁弩和手雷,卻反而直衝過來。難道他們穿了件胸甲就當自己是重灌騎兵了?
高句麗人的箭支被對方的盾牌和鎧甲無情的擋下了。
雖然是半身甲,可依然堅固無比。
眼看著敵騎越衝越近,高談盛已經慌了,他還真的從沒見過這樣的騎兵打法,輕騎兵卻要來玩對撞,操!
“保持距離!射箭,射箭,射死這些南蠻子!”
高句麗武士們只射了兩輪,秦騎已經衝到了眼前。這些宋軍沒有停頓。甚至連他們最喜歡用的震天雷也依然還沒拿出來,他們只是端著騎槍。舉著刀馬,排著整齊密集的佇列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