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一片,長安城外只剩下遠處林中牲畜的吼叫。
十二月中旬,大軍發至南陽境內。
劉牧婉拒了荊州刺史的拜訪,遣派軍卒率先去陳國傳訊。
“哈哈。”
“我兒要回來了。”
訊息傳至陳縣時,已是三日之後,府中迴盪著劉寵驕傲的笑聲。
“陳王。”
顧雍恭敬道:“驃騎回國,當與各縣百姓同賀,可要組織官吏出城相迎?”
“不。”
“不必帶官吏。”
劉寵大手一揮,沉聲道:“牧兒不喜繁文縟節,孤與漢升,伯安領人出迎就成,你準備一下牧兒安排的事情,等休息兩日再來府中稟事。”
“諾。”
顧雍恭敬道。
劉寵徘徊在堂中,想了想說道:“伯安,你先去找一下滿伯寧,牧兒已經是驃騎將軍,不能與孤住在一個宅子,所以讓他領監州尉的人,把陛下的封賞帶入新宅!”
“諾。”
許定應聲離開。
“小子長大了。”
“一時間,孤都不知道做什麼比較好。”
劉寵喃喃一聲,問道:“漢升,你以為還需要準備什麼?”
“不需要。”
黃忠搖了搖頭,篤定道:“末將不怎麼了解驃騎,但驃騎早在徵涼州之前已經安排好了所有事情,陳王還是做一個尋常為父之人的事情便好。”
“是了。”
“確實如此。”
劉寵坐在一張模樣怪異的大椅上。
這是劉牧曾在洛陽傳回的圖紙,所造太師椅,以及各種長案,傢俱樣式等等,並讓陳國開設不少加工工坊,在豫兗一帶賣的非常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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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王。”
“驃騎不走了吧?”
顧雍想了想,還是問道。
陳國現在人口眾多,又新增十二縣疆土。
所以,很多事情都需要劉牧把控,才能不讓迴圈的財政體系崩潰,不然數百萬百姓,將會成為壓垮陳國的大山。
“不走了。”
劉寵雙手垂在扶手上,目光銳利道:“如今的洛陽,已經不需要我們父子,所以牧兒回來應該著手陳國建設與互市之政,你這個陳國相可是排頭兵,不能拖了後腿。”
“陳王放心。”
顧雍作揖恭拜。
劉牧要回來了,訊息不脛而走。
整個陳縣的百姓都在熱議,並且朝著各縣風傳。
是夜。
滿寵敲開一座府門。
陳槐帶著詫異,開啟門道:“滿尉丞?”
“符離亭侯。”
滿寵微微拱手,淡笑道:“驃騎差不多兩日後便至陳縣,陳王帶著人出城迎接,監州尉也去,不知亭侯可有時間?”
“驃騎?”
“驃騎回來了?”
猛的,陳遠,陳風從屋內躥了出來。
“是。”
滿寵頷首道:“驃騎得天子恩賜,返回陳國留駐,短時間之內不會離開陳國,若是諸位想要出城相迎,兩日後一早來監州尉府。”
“當得。”
“多謝滿尉丞。”
陳槐,陳遠,陳風作揖一拜。
滿寵壓了壓頭上的臺笠,淡笑道:“亭侯,某還要去通知其他人,不多攪擾了。”
“好。”
陳槐連忙點頭。
自從他來陳國以後,常有人上門呈遞名刺。
說起來,還真不怎麼習慣這樣的生活,沒有槐裡時自在。
如今他終於可以再度參軍入伍,追隨驃騎做一個建功立業的將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