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的典獄長親自去提他們了。艾伯特則和赫斯曼聊起了“體面的和平”。
“議員先生,”赫斯曼看了眼艾伯特,“您認為什麼是體面的和平?”
艾伯特呵呵一笑,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呢?你心目中的體面和平是什麼樣的?”
“可以退出比利時,但是要保住阿爾薩斯和洛林。德國必須在奧匈帝國崩潰後合併奧地利、捷克和西加利西亞。另外,還要有一個德意志化的波羅的聯合公國。”
赫斯曼心目中的“體面和平”就是大約就希特勒心目中的大德意志版圖——也是大部分德意志人心中對於祖國版圖的理想。
“非常理想,但這是不可能的。”艾伯特連連搖頭。
“這是可能的!”赫斯曼頓了下,然後用無比惋惜的語氣說,“德國的主要問題不是出在戰場上,而是出在內部……後方的人民無法再忍受戰爭帶來的痛苦,開始幻想無痛苦的和平!實際上你我都知道,這種和平是不可能實現的。如果我們能拿出列寧三分之一的決心和狠心,那麼德意志就能夠一直堅持下去。如果算上奧地利、捷克和西加利西亞的同胞,我們擁有超過8000萬人口。哪怕再承受300萬人的死傷,對於整個民族也不是致命的。如果我們能鞏固住後方,就能在西線採取堅決的防禦,以目前的戰爭形態,固守陣地一方擁有極大的優勢。如果我們再付出300萬人,那麼英國、美國和法國就要付出至少500萬人!”
艾伯特點了點頭,又看著赫斯曼,不置可否的一笑,看上去就好像是個和氣的大伯,似乎還有點反應遲鈍。同赫斯曼在彼得格勒見到的克倫斯基的長相正好相反。不過赫斯曼知道,待會兒進來的兩位,要是認為艾伯特就是個人畜無害的大伯,那一定會死得很慘!
這時,一陣皮靴敲打地板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然後就看見一個四五十歲的少校,和一位看上去和艾伯特差不多年紀,長相要順眼一些,帶著小圓眼鏡,顯得文質彬彬的男子,並肩走了進來。在他們身後還跟著個女人,是個大媽,小眼睛、鷹鉤鼻,穿著不大合身的灰色的連衣裙。
他們一定就是卡爾。李卜克內西和羅莎。盧森堡了!赫斯曼心想:如果他們肯配合一點,德國或者還能有個體面一點的和平……
那個德軍少校衝艾伯特行了軍禮,然後就轉身離開,還帶上了房門。現在,諾大的辦公室內就是艾伯特、赫斯曼、奧加麗、李卜克內西和羅莎。盧森堡等五人。
艾伯特站起身,去和兩個德國革命領袖招呼,他們互相擁抱問候,就好像多年沒有見面的朋友。然後,未來的德國總統又將赫斯曼介紹給了卡爾。李卜克內西和羅莎。盧森堡。
“這位年輕的中校先生就是路德維希。馮。赫斯曼,列寧的老朋友,總參謀長興登堡元帥的副官。我想你們二位已經聽說過他的大名了!”
兩位德國革命者都不約而同地撇了赫斯曼一眼——列寧已經透過秘密渠道給他們寫了信,隆重推薦了這位赫斯曼,認為如能得到此人的支援,德國革命事業一定可以事半功倍。可如果此人站在革命的對立面,則要千萬小心……因為他實際上是俄國八月革命的主要領導者之一!布林什維克的那些把戲,他都知道!
不過看看他的中校軍銜、藍色馬克斯勳章,再加上興登堡元帥副官的身份……這顯然是位最春風得意的德意志容克軍官。看來他站在革命一邊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艾伯特回頭看著赫斯曼:“中校,該你了。”
赫斯曼衝著艾伯特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指著奧麗加對兩個革命者說:“她是奧麗加。尼古拉耶夫娜女大公,前沙皇尼古拉二世之女。我想你們知道她是怎麼抵達德國的吧?”
報紙上說是被德軍俘虜的……不過那絕對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