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對他比劃:
謝謝。
宋霽禮低頭看她腳,捏住她胳膊,架著往前:“磨到腳了?”
陳橙遲鈍點頭。
宋霽禮直接將她打抱起來:“怎麼不早說?”
明明是責怪的口吻,卻聽出一絲寵溺。
陳橙無聲地驚呼一聲,縮著肩膀。
宋霽禮長腿一頂,進到屋內,把她放在沙發上,轉身去翻找藥箱。
陳橙還未反應過來,他蹲在她面前,將她鞋子脫下,也不嫌髒,直接放到他膝蓋上,褪去襪子,用碘伏消毒。
踩在他大腿上,如此冒犯的行為,腿肚子不禁發軟。
宋霽禮處理好傷口,利落地收拾好,處理簡單的外傷十分熟練,似乎做過許多次。
“坐會兒,我去收拾。”宋霽禮起身進臥室。
房門門合上的那刻,陳橙才意識過來今晚都要和宋霽禮獨處一屋。
為了不漏怯,她縮在沙發一角,望著落地窗外繁華的夜景。
宋霽禮洗完澡出來,陳橙還是維持原來的坐姿不動。
房門鈴聲響起,陳橙的行李送到,宋霽禮提到屋子中央,問她:“洗澡?還是再坐會兒?”
陳橙唰站起身,指向浴室。
“去吧。”宋霽禮看得出她很緊張,向和浴室相反方向的吧檯走去。
陳橙推著行李小跑進屋,磨蹭了快一個小時才洗好。
其實是不知道怎麼面對宋霽禮,還是在酒店這樣曖昧不明的地方。
她出到臥室外,緊緊靠著牆站。
宋霽禮穿著一件浴袍,鬆垮地套身上,領口敞開到人魚線,露出八塊腹肌,不是充血狀態,薄薄的一層肌肉,沒有過分的壯碩,美感佔據更多。
他正在調酒,動作行雲流水,冰塊撞擊的清脆聲響聽在耳裡格外愉悅。
忽然明白為什麼很多人喜歡到吧檯點杯雞尾酒結束忙碌的一天。
很快,一杯淡綠色的ojito調好,他用小片薄荷葉裝飾好,抬頭看向她,笑問:“試試?”
陳橙沒喝過酒,感到新奇,走到他對面的高腳凳,踮了幾次腳也沒坐上去。
宋霽禮繞過吧檯,走到她身後,將凳子輕鬆摁下去,扶著她坐上來。
他靠得太近,胸膛幾乎要貼到她後背,嗅到了和她身上同款香的沐浴露,耳朵一點一點熱起來。
手放開,凳子往上托起她,腳懸空著,只能老實地坐好。
一本空白的畫本和彩筆出現在陳橙的視線內,隨後是宋霽禮。
“聊會兒天?”宋霽禮沒有坐到吧檯裡,而是拉過旁邊的高腳凳,坐下。
比起她,遊刃有餘許多,長腿可以踩在地上。
陳橙在落地窗看到此刻兩人的坐姿。
她侷促地縮在凳子上,而他就像酒吧唱抒情樂的主唱那般坐在高腳凳上,懶洋洋地撐著吧檯,十分鬆弛。
他們的睡衣風格也是天差地別。
她穿著長袖長褲的純棉睡衣,他身上是柔軟的綢緞睡袍。
很難想象兩個不搭邊的風格此刻坐在一起,相距不到半米。
陳橙接過畫本,寫下:「聊什麼?」
宋霽禮食指點了點大理石桌面,撐著下巴,笑眯眯地看她:“一件一件來,不著急,我們有一整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