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能被累著!”慎芮抽噎一下,“你閒了這麼久,也該對生意上點心了,以後巡視店鋪、管理掌櫃夥計的活都歸你。”
“我做生意不行。”弓柏能認識到這一點不容易。他說出這句話時,抬頭望向廊簷,不與慎芮的目光接觸。
“用你的腿罷了,你以為是用你的腦子?!”慎芮斜他一眼,回屋裡繼續看弓楠。
弓柏頓時氣得不知如何是好,指指慎芮的背影,抬腳空踢幾下,叉著腰在走廊上走來走去地消氣。
大夫急匆匆地跟著守門婆子進了院,抹掉汗,笑著對弓柏作了個揖,得到允許後,進了屋子。
慎芮讓開座位,請大夫坐下按脈。閉著眼的弓楠微微睜開眼,在大夫伸手時,飛快地往他手心裡塞了塊碎銀子。大夫吃驚地望望弓楠,回頭看了一眼慎芮,極小心地摸上弓楠的寸關尺,屏息靜氣地聽起脈來。大夫聽完脈,有些猶疑,不是對脈象猶疑,是對弓楠的意圖猶疑。他讓弓楠換隻手,繼續請脈。結果很明顯,弓楠的身體無恙。他猶豫地縮回手,思考怎麼說。弓楠偷偷扯扯他的袖子,微睜眼對他示意。
既然身體無恙,那這位爺的意思也就不難猜了。來的路上,小廝已經把發病原因告知了,順著編些話很容易。
“夫人,公子的病乃是急怒攻心,傷了心神,需靜養。以後若有反覆,將會累及心脈,那時就不妙了。”這話在慎芮聽來,並不誇張。弓楠先前的痛苦,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心痛次數多了,說不準真的會誘發心臟病。
“現在真的無恙了?”
“呃?也不是。”大夫違心地答了一句,“老夫給公子開些養心安神的藥,靜養幾日再說。”
“靜養幾日再說?” 慎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傷了心神,心臟還能恢復原樣嗎?”
“啊?這個——”大夫偷眼看看弓楠,沒得到指示。“也不是沒有可能,端看讓他發病的原因是否消失了。”
“哦——”慎芮長舒一口氣。
弓柏伸頭看看室內,沒有進去。他對心臟病沒概念,心裡認為弓楠肯定沒事。轉而想到一會將有大量的大夫來訪,忽然嘿嘿笑起來。一個小廝在守門婆子的帶領下走進屋門口,問:“四爺,老爺們都沒還散,問二爺的身體如何了。”
“就說死不了。”
小廝驚愕地抬了抬頭,不太明白弓柏的意思。
“還不走?!你那些老爺們都進了棺材,你家二爺也不會死!禍害活千年,懂不懂?”
雖然話難聽,意思倒是明白了,小廝急忙溜了。
慎芮在室內聽到弓柏的話,心裡的火氣直衝腦門,礙於大夫在場,她沒有立即發作。還以為弓老四在外吃了苦,能長進一點呢,結果還是渾人一個。瞧他都說了一些什麼話?萬一傳出去,還以為兩兄弟不睦呢。
送走大夫,慎芮回到廊下,惡狠狠瞪著弓柏正要發火。弓柏呶呶嘴,讓她看院門。
“奶奶,又來了五個大夫。”守門婆子怕耽誤事,直接讓五個大夫都進了院門。
“才五個?”順遠城不是很大嗎?
“路遠的還沒到呢。”婆子急忙回了一句話。這個慎奶奶從不打罵人,但下人們沒有一個敢違拗她的意思。
“哦。那請大夫快點進屋吧,給二爺會會診。”
弓楠裝不下去了,起身走到屋門口,說道:“胡鬧。芮兒讓大夫們回去。老四,你進來。”
慎芮目瞪口呆地看著行動自如的弓楠,“弓楠,你真沒事了?心口還疼不?”她殷勤地走到他身邊,那兒捏捏,這兒摸摸,還貼著他胸口摩挲了一會。
“你不氣我,我就沒事。”弓楠躺回睡榻,舒服地擺好姿勢,示意弓柏坐自己對面。
“誰氣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