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楠呵呵低笑,愉悅的神情,英俊的臉龐,全身性感得一塌糊塗。“你不是經常哼小曲嗎?自然是跟你比較的啊。”
“弓楠!你是不是活膩了——啊~~”慎芮咬牙切齒地掐住弓楠的脖子,裝出極用力的樣子,嘴裡‘啊啊’叫著,眼睛裡全是笑意。
不一會,兩人就抱在一起哈哈大笑起來。茶場的人遠遠看見,趕緊避開。雖然經常見這兩人不避嫌,但肚子裡的腹誹還是不少的。
弓柏聽到笑聲,對姒廷告饒一下,出來檢視,一眼看到弓楠抱著人的背影,不用想也知道抱的是誰。他背過身子,不悅地說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這是什麼行為?也不怕羞!”
弓楠鬆開慎芮,停下笑,略微有些尷尬。慎芮輕呸一聲,“比太陽底下曬肚皮的傢伙文明多了。自己就是個不守規矩的,還好意思說別人。”
弓柏回過頭來,無奈地撇一下嘴,“我不和你鬥嘴。二哥,這十一皇子不說什麼時候走,怎麼辦?”
“你招惹來的,你自己解決唄。”慎芮白他一眼。
“我沒有和你說話,你能不能閉嘴啊?”弓柏氣得大叫。
“怎麼和慎芮說話呢?以後不準用無禮的態度對她。把改好的賬本拿給他,估計他就不會再留下去了。”在弓楠看來,慎芮怎麼無理取鬧,和封氏的粗暴相比,都是可愛的。
弓柏看看擺出一副無法無天張狂樣的慎芮,心裡的暴力因子空前高漲,卻偏偏只能強壓下去,“你就慣著她吧。等有一天回到順遠,有的是看不慣她的人。”
“哼~我跟低智商的人從來沒有共同語言。”慎芮甩著帕子,翻著白眼望天,右腿抖著,肩膀晃著,對弓柏的話嗤之以鼻。
“你說啥?我怎麼聽不懂?你在罵我是不是?!”
眼見弓柏氣得有暴跳傾向,弓楠也終於注意到了身後慎芮的舉止。他把慎芮的手拿下來,抓住她的肩膀讓她站正,“你這副樣子的確不能見人。以後要端正舉止。”
慎芮撇撇嘴,高昂著頭,邁著大步走了。
“你瞧瞧,你瞧瞧,二哥你看看她那張狂的樣子——你不管管她呀?!”弓柏氣不打一處來,很想親自上前教訓慎芮一頓。
“你在京城歷練這麼幾年,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你沒看出慎芮在逗你玩呢?”弓楠覺得好笑,罵了弓柏幾句。
弓柏忽然想哭。他內疚、慚愧、悔恨,又滿懷感激。這麼強烈的感情體驗,要把他的心撕裂了。他幾乎把持不住。他想正兒八經地給慎芮說聲‘謝謝’,卻怎麼都說不出口。慎芮雖然罵他,打他,其實態度上還是把他當自家人待的,弓柏感覺得到。也正因為這個,他才糾結。他不由自主地想靠慎芮更近,卻總被她不真不假地耍笑,這種感覺很痛苦。
而且,弓柏不知道這種痛苦如何排解。所以,他看見慎芮就難以保持一種成熟冷靜的心態。
弓楠看弓柏的眼圈紅了,胸腔快速地起伏,臉上漲得通紅,便柔和地笑笑,安慰道:“慎芮沒有惡意。她擠兌你,不過是玩笑而已。她有時候就是這麼孩子氣。我想你應該能分辨出來。”
弓柏忽然蹲到地上,渾身顫抖著,壓抑地哭泣。弓楠彎腰拍拍他的肩膀,站在旁邊陪著他。終於明白他生氣的物件是誰了。“知道錯了就好,懸崖勒馬,猶未晚矣。”
茶場的房子單獨成院。除了比周圍茶農的院落寬敞精巧一點外,看不出更大的區別了。出了小院,就是滿目的山景。慎芮到製茶的場地上,一邊看夥計們忙活,一邊笑嘻嘻地逗著跑來跑去的孩子們。這些跟著大人來茶場的孩子,年齡都偏小,大一些的孩子都去弓家學堂念免費書了,這得歸功於弓祺被啟蒙。反正都是請夫子,多給一些錢,讓其他孩子跟著一起啟蒙,又不費什麼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