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抬起右手,做了個往上攀爬的動作,苦笑著說道:“這個,攀起來吧,比較高哎——”我和封家是哪門子的親戚?
“哈哈哈~”姒廷忽然開心大笑。這是來弓家茶場後,首次這麼不顧形象。“慎夫人真是有趣。”
慎芮抽抽嘴角。弓楠的臉黑了黑又恢復了若無其事。弓柏則低頭做沉思狀。
姒廷拒絕了弓家派人護送,說自己偷偷回去比較好,帶著那兩個侍衛和舊賬冊回京了。
弓柏離開時,看看慎芮,向她道謝的話卻始終說不出口,最後憋了一句:“二哥太慣你了。”慎芮冷哼一聲,扭頭不看他。“封氏強悍善妒,恐對你不利。回到順遠,你一定要當心些。二哥總有照顧不到你的時候。”
弓柏說到這兒,慎芮一驚,“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沒發燒吧?說得像生離死別似的。你想幹嗎?老大不小的人了,你不至於做傻事吧?皇帝自己的兒子偷他老子的東西,不過是從西兜掏到東兜,跟咱們有啥關係?反正我心裡沒有罪惡感。你不要瞎想,事情遠沒到那一步呢。”
弓柏深深看了慎芮一眼,眼睛有點發潮,自嘲地一笑,說道:“還真不習慣你這麼跟我說話。行了,我走了。你以後跟二哥好好過日子,不要由著性子胡來。這個世界與你的想象有很多不同。”說完,向弓楠拱拱手,說了句:“保重。”頭也不回地走了。
弓柏回到京城後不久,忽然從他的住處憑空消失了。他的僕從和小妾遍尋無著後,慌做一團,又是哭天搶地又是報案。最後官府的人沒有查出任何結果。說被人謀殺吧,沒看到屍體;說他自己逃跑吧,沒帶走任何僕從和錢財;說被人劫持吧,沒收到勒索信。他的消失成了一個謎。
二夫人聽到這個訊息後,悲傷過度,病了一場。弓楠趕到京城,結束了弓柏打理的所有生意,帶著他留下的僕從和小妾回了順遠城。
弓柏的做法,頗有家學淵源。慎芮的例子就在那擺著呢,有樣學樣誰不會呀?所以,知道慎芮逃跑過程的弓家人對弓柏不見的事,都不驚訝。當然表面上,查詢啊,悲痛啊,總是要做做樣子的。至於弓柏的小妾們被他妻子賣光趕盡,就不是大家關心的了。
下/春/藥
弓家沒有損傷太子的利益,所以弓柏莫名失蹤後,太子沒有做出什麼舉動。也可能是沒時間管弓家了。皇上病倒在床幾次後,京城的皇子們加緊了活動力度,緊張氣氛,一觸即發。
弓楠有時候鞏固一下紅茶、烏龍茶的製作工藝(已經摸索出來了,但工藝尚不穩定,偶爾會失敗),有時候巡視一下茶行生意,日子過得張弛有度,舒適愜意。期間自然處處帶著慎芮,除了回順遠城。
剛入秋的時候,連下了幾天雨,終於解了連日來的悶熱。弓楠從山上巡查一圈後回來,站到書房門口的廊下解開蓑衣,摘下斗笠,換掉沾滿泥巴的鞋子,正準備進屋門,抬眼看到慎芮用像狼一樣的眼神盯著自己,不覺好笑,“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弓柏的事,我能幫的可都幫完了。”
“嗯,我知道啊。我從內心裡感謝你。說吧,想要什麼?”
“弓二爺不會是老了吧?親口答應的事——忘了?”
“什麼事?”弓楠一臉茫然。
“給我做人體模特啊——”慎芮挑高眉毛,眨眨眼,讓弓楠自己回憶了一下,“幫你看弓柏的賬本,然後你答應完成我一個心願。”
弓楠終於想了起來,頓時臉色爆紅,尷尬地咳嗽一聲,說道:“大白天的,人來人往。再說,你做了陶塑也不能給別人看,做了幹什麼呀?”
“誰說不能給別人看?我的作品豈是那種醜得不能見人的?保管所有人看了,都能看出是你!”
“別胡鬧了。給你做模特沒問題,脫光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