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店小二端上來午飯,然後是一個下午,店小二又端上來晚飯,直到用完晚膳之後,他們一直未曾說過一句話。下了一天的雨也停了,空氣清晰,月亮也越升越高,光亮如銀。
原飛漫終於受不了了,問道:“秦夜,你到底猶豫什麼?”
“我,不知道,我腦袋一片空白,漫兒,你知道嗎,我懷疑我的人生到頭了。”
原飛漫立即用手捂住他的嘴巴,道:“我不想聽到這樣的話,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一個人的身世又有誰可以左右。”原飛漫握住他的手,道:“秦夜,我們走吧,離開這裡,離開神兵山莊,一起漂泊,或者找一個偏遠的地方隱居起來。”
“你覺得這可能嗎?”
“為什麼不可能?只要你願意,我願意,就可以。”原飛漫突然撲到他的懷裡,抱住他,語氣輕柔,道:“夜,天下事太複雜了,我們還是不要摻和。夜,我知道你放不下楚南天……”說到這裡,原飛漫突然停頓下來,腦袋中閃過一絲亮光,道:“還是血淵中遇見的那個女人?沒關係,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你!”
“漫兒!”秦夜抱緊她,有話難盡。
一陣冷風吹開了窗戶,吹滅了桌子上的蠟燭,幸好有天上那輪月亮,只是那光亮清冷寂寞,給他們帶來無限的記憶。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原飛漫雙手環抱著秦夜的脖頸,已趴在秦夜的肩膀上閉上眼睛。他們背後是被拉長的背影。
驛館外一群黑衣人看夜深人靜之際,紛紛躍上了屋頂。他們陌生的殺氣逼近驛館裡,秦夜的瞳孔放大,輕聲叫道:“漫兒,快醒醒!”
原飛漫睜開眼睛道:“怎麼了!”
秦夜拿起桌子上的劍,道:“有人來了!”說著走到了門邊。
原飛漫也拿起劍跟在他身後,秦夜將門開啟了小縫隙,原飛漫看見黑影一閃而過。
“怎麼辦?”原飛漫道。
“我們去看看!”秦夜回覆。
驛館總共有三層,是朝廷用來接待遠道而來的貴客,第二層住的人更是尊貴。這些黑衣人的目標是第二層,正北朝南的位置,那一排房間是專門為皇親貴族準備的。中間的房間裡,一片漆黑,赫連孤雲懷抱承影劍倚在窗戶旁,他等待此刻已經很久了。他突然想起了花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他覺得這個女人在身邊太礙事了,他已經把她送回拭雪城。在那群黑衣人還未殺進來時,他就破門而出,飛到對面的屋頂之上。圓月之下,承影寒光同月輝,劍指人心滴血淚。對面那群黑衣人,彷彿被天雷震懾住,身體僵直一秒,就這一秒之際,赫連孤雲已往前飛奔幾步,跳下屋頂,消失了。那群黑衣人立刻上前追去,在他們之後,秦夜和原飛漫緊跟上去。
赫連孤雲跳到地面,身後正是驛館的正門。他往驛館的左面飛奔離開,身後的黑衣人恰巧在這時追過來。這一幕正好被躲在驛館對面小巷的李沉看得一清二楚,正當他也要追上去時,他看見兩個人,秦夜和原飛漫也落到地面,追上去。此時驛館的右邊突然出現四個人,其中一個正式羅延山,另外三人是他的隨從。
羅延山對其中一人道:“你去看看,那兩個人是何人!”
“是!”
隨後羅延山等人敲門進了驛館,李沉繞到驛館後面的馬廄裡。
一間原本漆黑的屋子裡,突然亮了,躺在床上的人被驚醒了。
“是你!”白玉蝶眼神中具有震驚又是害怕。
羅延山正站在桌子旁邊,看到白玉蝶醒來,就坐下。順手拿起桌子上的一隻杯子,羅延山似乎只是在專注的看著杯子上的花紋,很久後才抬頭說道:“玉蝶,二十幾年不見了,難道你就不想我?”
“哼——”白玉蝶的眼神瞥向旁邊,心中的怨氣似螞蟻在啃噬她的血肉,讓她恨不得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