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來回走了兩步之後,隨即放下了被子,離開了聽雨亭。
這是神兵山莊裡的一個院子,當然這個院子有兩邊是沒有圍牆的,一眼望去是林木叢生。來這個院子應該也有兩三個月了吧,秦夜在一位師傅旁邊當幫手。這個院子裡都是一群中年男人,鮮少有像他這般年紀的少年。這個院子與他之前呆的院子顯然是不同的,之前的院子在現在的秦夜眼裡有些兒戲。這裡比較正規,大家基本上都是光裸著上半身,因為身旁就是碳火,還有鼓風爐,兩個字——很熱!在之前的院子裡他還會穿一件很薄的衣服,在這裡根本就是多餘的。本來原飛漫是希望他進她那個院子,無奈無論她怎麼纏著攜陽子,攜陽子支吾了半天還是不肯點頭答應。原飛漫那個院子裡的活都是些女孩子家做的事情,秦夜不想辜負她一翻好意,也只好在一旁莫不做聲。直到最後攜陽子實在拗不過那小丫頭,就答應了,但不是答應把秦夜換到她那個院子,而是離她相隔不遠的院子。
在這裡秦夜還算過得舒心,基本沒出過什麼岔子,而且這裡的師傅都很照顧他,對他不會有什麼惡意之心。他在這裡也開始學了一些打鐵的技巧。到了太陽落山之後,神兵山莊裡的運作基本也停下了。這個時候原飛漫都會跑過來,跟他一起去神兵堂。這個神兵堂裡有很多兵器,不過他們來這邊不是來欣賞也不是來練兵器的,而是來看屍體的。這是他們這些年紀的人每天晚上都要做的功課,一個時辰的時間,驗那些屍體,被血族人咬死的人。畢竟他們不可能永遠呆在神兵山莊,他們也需要出莊門,而出去之後隨時有可能遇見血族人。他們要學會驗屍體之外還需要學武,學一些對付血族人的功夫。
最近兩三個月雪原似乎不怎麼太平,血族人又開始出沒了,發生的案件也開始不斷增多了。就像神兵山莊所在的炎都,也發生了幾起。
血族人,不知為什麼,秦夜每次聽到這三個字都會有一絲興奮但又有一絲恨意,他的內心是一片矛盾的。當然有些想不清楚的事情,他是不會多去想的,正如他的身世一樣。他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好幾次他都想開口問楚南天,但每次話到嘴邊,他又吞回去了。他不是沒問過秦水柔,只是每次他一問秦水柔,秦水柔便流著眼淚將他抱在懷裡,嘴裡說著:是娘對不起你……
他明白了他的親生父親是一個會讓他們傷心流淚的人,問多了秦夜也只好把這個問題深埋心底。他知道楚南天和秦水柔都在刻意瞞著他,既然他們不會說出來,他也不想多問,知道了太多也未必就是好事,只是他知道他一直都未放棄找尋這個答案。
秦夜將最後一塊鐵放進了箱子裡,身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秦夜,差不多了,可以走了!”
“知道了,李師傅,我再等一下就走!”
李師傅朝他笑了一下就離開了,留下秦夜一個人。秦夜穿手衣服就坐在身旁的一張凳子上,可又有些坐不安心。原飛漫還沒來,今天怎麼比往常遲了一步。秦夜的手指不停的敲擊著旁邊的水缸,無意看到了水缸中原飛漫的倒影,他欣喜若狂的轉過了身,發現身後並沒有一個人,心裡有些失落。他轉過身,看到水缸裡並沒有飛漫的倒影,猜想是自己剛才眼花了吧。
他想到了飛漫如櫻花般的笑容,他也不由得彎起了嘴角。雖然他沒見過真正的櫻花,但他覺得櫻花的美應該是和飛漫的笑是一樣的。
“喂!”
“啊——”
秦夜轉過了身,這次終於見到原飛漫了,不過剛才倒是被他嚇了一跳。
“想什麼?這麼出神!”
“剛剛在想你!”秦夜說這話時,很自然,但他還是微微低下了頭,眼睛看著水缸裡的水。
“你說什麼呀?”原飛漫有點哭笑不得,順手拿出了一包東西,遞給秦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