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御他甚至不用去查,就知道這所有的一切,現今的他或許也有這個能力去握住這個把柄。
他會去做麼?
宋清玹愈想愈慌亂,忍不住就要含住食指指節去啃去咬,沈韞不知在什麼時候到了她的跟前,及時攥住了她的手。
沈韞皺眉:「在想什麼?」
他疑慮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宋清玹現今已經失去了沈韞的信任,她每一瞬不對勁的表情和動作,都能讓沈韞懷疑她是否又在想壞主意要離開他。
年紀小,難免心性不穩,又是姑娘家,心腸軟極易哄騙,只有拘在身邊才是安全的,必須要牢牢看管住。
不待宋清玹回話,沈韞好似也並不在意她的回答,斂著眉心徑直將人打橫抱起來躍下馬車。
這座私宅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清幽雅緻,一貫是沈韞的喜好,只是府裡頭好似多了好些冷麵侍衛,個個身高八斗昂首挺立,持刀守在府裡各個角落,鷹一般的銳眼不斷巡視著,她光瞧著就覺駭人。
宋清玹有些生氣:「你當我是犯人麼?不如直接丟我去地牢好了,這樣更襯你的心意,何必如此迂迴曲折。」
沈韞冷白的臉龐繃緊,垂下眼簾睨了她一眼,淡聲道:「你如果喜歡,也不是不可以,吩咐一句下去,今日地牢就可以為你清理出來。」
宋清玹噎住,當即閉了嘴,扭過頭去,不願再看他。
沈韞哥哥如今是哄也不願意哄她。
「吱呀——」
寶碌恭敬推開門,他並未進去,躬身候在外頭,見自家主子抱著宋姑娘跨過門檻進了裡間後,十分體貼將房門往外頭合上方才走遠。
這是從前宋清玹住的屋子,香爐之上煙霧盤繞,案幾、美人榻、梳妝檯等等一切皆未染塵埃般的潔淨,就連她在窗前養的花兒都好生綻放著,是有人好生打理過的。
她默默抬眼打量一圈,唇抿得更緊了。
床榻邊架上掛著男子的白色長袍,榻上雖鋪得平整但隱隱約約也有些被人睡過的痕跡,而案几上零散擺著的幾本詩集,也顯然不是她會看的。
沈韞住在這,並且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
第52章 癮
沈韞將她擱在美人榻上坐著,向上撩開她胳膊上的衣物,一截白生生的藕臂暴露在外,細嫩的手腕處幾個深紅的手指印有些駭人。
是他那時情緒失控時留下的。
沈韞信手從案几上拿過一罐藥,動作輕柔地塗抹。她面板本就嬌嫩,比起一般人,需得多養上幾天方能祛印。
宋清玹順勢看過去,打眼就瞧見案几上堆了好些的瓶瓶罐罐,方才被堆砌的文書擋了視線沒能發現。
剎時她本平靜的表情有些破碎,這些必不會是替她備下的,只有歇在此處的沈韞會用到。怪不得他臉色一直不大好,唇色清淡也不似以往紅潤。
她只以為沈韞哥哥是被她氣的,沒往別處去想。
宋清玹十分乖巧任他擺弄,一面仔細打量起他來。
沈韞哥哥清減許多,卻不失半分儒雅風采,肌膚瓷白更甚,此刻微微下垂的眉眼溫潤且平和,專注盯著她手腕的傷處。
「下回莫要再氣我,我不想傷你。」沉穩的嗓音如同玉石撞瓷壁般悅耳。
她嘴上輕輕應聲,心裡卻納悶,為何她遇到的公子一個兩個的皆是不聽人言的性子,她原先覺得沈韞哥哥十分體貼,如今想來他與阿遲兩人是有些微妙的相似之處的。
宋清玹輕輕碰了下他漆黑的發,如綢緞般滑過她的掌心,柔聲問道:「沈韞哥哥,你生病了麼?」
沈韞手上動作微微一頓,淡薄的眸子忽的泛起閃爍碎光,心口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他身子總是時好時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