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這麼說自個兒?婚姻是女人最終的歸屬地,你也不能例外知道麼?”
高夏歪著腦袋看他:“我總覺著我跟王澍不合適。”
李援朝手中的方向盤打了個轉,車向一家茶館開了過去,一壺普洱,兩隻紫砂杯,一包軟雲,李援朝給高夏點了一根遞給她,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我覺著你跟誰都不合適。”
高夏饒有興趣地看向他,李援朝繼續道:“可所有不合適的人裡面,王澍又是最合適的。”
“你可真像個算命先生,說說為什麼。”高夏盤起腿,束起高高的馬尾辮,坐正了身子,微笑著看他。
李援朝搖頭,“說不上來,直覺。”
高夏眼神定定地望他,“錯覺。”
“還想著李然?”李援朝淺抿了一口普洱,若無其事地問了句。這個名字曾經是高夏的硬傷,提了就急眼,李援朝和高夏發小多年,高夏青春期裡碰上的所有青澀傷懷的故事,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高夏跟誰都冷冰冰的,就對著他臉上還有點兒表情,李援朝曾經有過一段時間糾結著高夏對自己的態度,也猶豫過自己要不要跟這妞告白,好在高夏雖木訥,也察覺到他那段時間的二五兮兮,一句“你他媽扭扭妮妮的還是我弟兄麼?”就讓李援朝徹底不糾結了。
至於李然這人,李援朝想起六年前,李然被驗上飛行員,正式去部隊報到的那天,李援朝摟著高夏一起進火車站裡給他送行,遠遠瞧見李然在跟家人,兄弟擁抱告別的時候,高夏一個轉身便從他的懷裡鑽了出來,她跟他說:“我不想送他了,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時至今日李援朝都還記得,高夏當時說這句話時,那眼神裡的彆扭,固執和她強撐著的鎮定,對於永遠面無表情的高夏來說,那可真是少見。
高夏雙手捧起茶杯,她總是不願被人問起過去的,“沒有。”
李援朝吐了口煙,“最好沒有,他結婚了。”
高夏怔了一下,淡淡道:“嗯。”
李援朝沒有等到他想要的回應,“就嗯?”
高夏抬起頭,略顯些許的不耐煩:“你可有些沒勁兒了吧?”
李援朝聳了聳肩,“當我沒說~”
這天李援朝在她面前提到李然的名字,她忽然覺得挺逗的,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有人把她跟這人的名字唸叨到一塊兒去,早知道當年就還不如就跟這人談場戀愛算了,反正沒談也會被別人以為自己單相思了那麼多年,可其實誰他媽知道當初是他先起的頭?
浴缸裡放了滿滿一缸熱水,高夏閉上眼睛將整個身子傾了進去,那年的記憶又迎面開啟。
第一次注意到李然,是在她高二開學的那天,老師讓班長叫個同學去樓下把新學期的書給領了,班裡的學生大掃除的大掃除,出板報的出板報,高夏站在教室中央正整理課桌,班長招呼她,高夏別整了,跟我一塊兒下樓跑一趟。
就這樣有了相遇的契機,領書需要排隊,班長看了一眼長到讓人崩潰的隊伍,衝高夏丟了句:“你先排著,我上前面看看。”就跑去跟別班女生套近乎去了。
高夏見著李然,是因為他排在她前面的位置,高夏低著頭便能聞見前面這個男生衣服上的汰漬洗衣粉的香味,她想蘇小明幫她洗的衣服從來就沒這麼香過。她抬起頭,聽見他和前面的男生在聊足球,不知道他說了句什麼,他前面的男生突然笑嘻嘻地給了他重重一拳,他無意識地身體往後退,然後便聽見高夏吃痛的悶悶一聲:操……
李然抬起頭,忙說對不起,高夏這才看清了他的樣子,牛仔藍的襯衣,卡其色的工裝褲,藏藍色的帆布鞋,眉清目秀的面龐,高夏忽的臉紅,聲音依舊沉悶,“不打緊。”
這人又多問了幾句,確定高夏真的沒事,又轉過頭去跟同學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