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不定今日大人就是入幕之賓。”
昭佩微微一笑,怎敢讓個女子摸來摸去,“棠棣閣正合我意。”
一排男子立於昭佩面前。昭佩負手而立,一一巡視過去。
甫一出來時飲的烈酒似乎開始有些上頭,昭佩有些暈暈乎乎。
這個太肥,不好,這個太瘦,也不好,這個太老,不要,這個太嫩,不懂風情,這個太黑,這個脂粉太濃,這個太風騷。最後,昭佩駐足於最後一個男子跟前,那面孔隱隱與某人相似。昭佩的手撫上他的臉,輕聲問道:“你姓什麼?”
那男子不避昭佩的手,眼睛如一潭水,清澈又深不可測,直直望入昭佩心裡去,“在下姓楊。”
昭佩心中一動,莫不是他,怎的連姓都一模一樣?上一世的記憶忽然湧來,曾經錐心刺骨的愛情,摔下懸崖時的絕望,頓時齊齊化成淚水矇住昭佩的眼。
丟下一錠金子,“今天晚上,大爺我包了楊先生。”
帶路的人拾起那金子,面露微笑,讓一干人等都散了去,臨走囑咐那兔兒爺,“這位大爺出手大方,好好伺候著!”
小翹跟蓮蓬兩人大驚失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苦求昭佩回家。
昭佩無法,含住帶路的人道,“我這兩個小廝,是家中老夫人賞的,自小跟了我卻是個迂腐的,我再與你些錢,尋兩個歌舞的小嬌娘來給他們唱個曲,切莫讓他們兩人壞了大爺我的興致!”
自是開妓院的,這種事情都不算什麼,見昭佩又丟來一個金錁子,那人頓時面上堆笑,拍著胸脯說包在小人身上,喚來兩個姑娘,半推半就的把小翹跟蓮蓬拉扯走了。
自是開妓院的,這種事情都不算什麼,見昭佩又丟來一個金錁子,那人頓時面上堆笑,拍著胸脯說包在小人身上,喚來兩個姑娘,半推半就的把小翹跟蓮蓬拉扯走了。
一時間人散的乾淨,窗外月上樹梢,清輝映照,廳中只餘兩個身影。
那人長揖行禮,“在下楊瑾瑜,敢問大人怎麼稱呼?”
昭佩微微一笑,斜過眼去看他,眼梢無限風流,“好名字。果真如壁如玉。”凝眸遠望,語氣中帶了略略惆悵,“瞧著是個灑脫的人,怎得拘泥那些稱呼?小爺我就是個不識時務的,你喊我鈴鐺哥便是。”
楊瑾瑜接了昭佩的話,“即是如此,還請鈴鐺哥到我房中寬坐。”
昭佩跟著他上了樓,推開一門,迎面臨風,廳堂探出房外,微風捲白紗,古琴凝檀香。昭佩讚道:“果真是個解惱的好去處。”
楊瑾瑜傾出一杯酒,清冽甘列,碎影點點,遞到昭佩面前,“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昭佩不接,問道:“三十六種賭計,你可會幾種?”
楊瑾瑜答道:“只會搖骰。”昭佩一掀袍腳在八仙桌前坐下,道:“摞上兩磊錢,你且與我賭一把。”
昭佩今日本就悶悶不樂,看著已是月到中天,蕭繹還不曾來尋她,想必是正與家中幾個新來的美嬌娘廝纏,頓時心裡更加添堵,手上搖骰也心不在焉,連續幾把,竟是輸了。
楊瑾瑜看見昭佩心不在焉,放下手中的骰子,笑道:“鈴鐺哥今日要給我什麼好彩頭?故意輸了那麼多。”
昭佩此時也沒了心思,只覺得心裡亂糟糟的,索性一把推開骰子,將下午摔碎的玉釵上的那顆珍珠拿了出來,往桌上隨便一丟,道:“喏,這個給你,可是喜歡?”
楊瑾瑜雖是個見多識廣的,只那東珠偌大一顆滴流圓,還是吃了一驚,再一見昭佩一副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樣子,比整日裡來的那些腦滿腸肥的達官貴人不知強了多少,心裡頓時生了攀附之意。
將那珠子拾起,遞與昭佩道:“鈴鐺哥說笑了,只是賭幾把錢而已,這般貴重的東西在下收不起。”